赵婶子为人爽快热心,在村子里人缘也是极好的,现下知道有两个孩子失踪了,顿时就跑到附近村长家开始叫人。
池虞子一行人去荷花池刚玩了一上午回来,正准备去隔壁吃个午饭,就看见荷花池那头浩浩荡荡来了一群人,鱼塔也在其中,登时就迎了上去。
“婶子,你们这是要去哪儿?”
鱼塔再怎么早熟也是个孩子,现在看到依赖的人来了,精神明显放松了不少:“哥,跟我们烤番薯的两个小伙伴失踪了,我们正打算上山找找看。”
失踪?
池虞子皱了皱眉,直接让这次跟他们出来十几个护卫跟着去找人。
山里野兽众多,而且万一那两个孩子一不留神掉进什么坑里多危险?人多力量大,能帮就帮吧。
“是,公子。”
这些侍卫大都是晏司延留下来保护他们的,自然对池虞子言听计从,但是也留了四人在这保护他们的安全。
一行人火急火燎的就上了山,村民看着在他们前面的这些侍卫有些拘谨,但是当务之急是找到孩子,所以也大家兵分两路从山脚慢慢向上搜寻,侍卫在找人方面显然比村民有经验得多,很快就在一处杂草丛生的地方发现了端倪。
“公子,这边杂草丛生没有路,里面说不定就会有蛇虫鼠蚁,村民一般不会选择走这种地方,最大可能就是失踪的孩子。而且看地上的脚印,至少是三个成年男子和两个孩子,尽头的地上还有血迹,已经有人受了伤。”
荷花村的村长跟着他们一起来的,听到侍卫这么说顿时脸都沉了下来:“我们村大都靠游客谋生,村里没有猎户。前两年村里有人上山不小心走到深山里丢了命,村里就明令禁止村民上深山打猎,只允许他们在外围采些蘑菇野菜,若是想抓野鸡野兔也得至少四个人结伴,孩子更是不可能会被带到这里。”
所以,唯一的可能就是两个孩子真的被绑架了,还被带到了山林深处。
池虞子听到村长这么说也有些苦恼,村长这么说就代表村里没有人熟悉这山里的情况,对方会把孩子带到哪去也没有人会知道,说难听的,等他们一点一点搜山找到的时候,孩子都不知道会变成什么样了。
“能跟着他们留下的踪迹,找到他们在哪儿吗?”
“可以,但是人最好不要太多,免得打草惊蛇。”
这话的意思就是他们最好待在别的地方。
大家都不是笨的,自然能听懂,村长当即便招呼身后的村民到别的地方搜,池虞子等人也不跟着添乱。
“那你们几个跟着去找,有什么发现先不要打草惊蛇,见机行事。”
“是。您先和几位公子往下面躲一躲,免得那些人警惕心重在附近设了埋伏。”
因为这一发现,村里出动的人又被紧急带了回来,一众村民都有些摸不着头脑,七嘴八舌的问村长是不是找到了孩子,一时间吵得像是在赶集。
村长被吵的头疼,忍无可忍的呵斥了一声,这才安静了下来。
“小龙小虎家里人留下,赵家婶子也留下,其他人现在该回家吃饭就回家吃饭。”
他们这么来了一遭也不知道山上的人发现了没有,现在只能尽量装作什么都没发生,让村民该干嘛干嘛去,免得打草惊蛇。
留下来的三家人面面相觑,失踪孩子的娘眼都哭红了,企图通过村长来获取一点他们孩子的信息。
事情没结束之前谁也不敢打包票,村长装作没看见他们的眼神,只让赵婶子把那两家人带回去,暂时不要出门,在这儿老实待着等消息。
一大伙人在这里等了快半个时辰,那几个追查的侍卫才回来,池虞子见带头的侍卫脸色不太好,和江林对视一眼便走到离其他人远点的地方问道:“怎么了?情况不对?”
侍卫确定其他人听不见,脸色也越发凝重:“事情有些超乎预料,只凭我们几个兄弟怕是解决不了。我们跟着踪迹追过去的时候,血迹到一个小溪旁就没有了,兄弟们往上找了一段,发现山上有个山洞,洞口守着几个中年男人,里面还有小孩子的哭声,失踪的孩子估计就在那,但是据我们当时听到的哭声来看,里面的孩子有男有女,我们看情况不太对就先回来了,只留了几个兄弟在那边注意情况。”
失踪的两个孩子都是男孩,如果他们听的没错,那就表示山洞里至少有三个以上的孩子被绑架,每家的孩子都是父母的心头宝,也不知道当地父母官有没有接到报案?
池虞子听到这情况也有点头疼,原本以为是简单的绑架,却不想还有其他孩子,难不成这里是一个大型拐卖据点?
“报案吧,司延那边肯定是抽不开人手,我们这边加上官府的官差应该不会有什么大问题。”江林身上只有一个可有可无的官职,但是他身上的世子身份却很好用,和当地官员通个气,差遣一些官差应该没什么问题。
“也只有这个办法了。”
……
晏司延从第一天到治源城的时候,就开始分派人手查金丹的线索。
他们伪装成一个京城来的商队,家里有一位家财万贯的老爷身患重病,派他来这边求药,为了演的逼真一些,晏司延更是挥金如土请了不少有名的炼丹道士,一副钱不是问题的模样。
有钩子和鱼饵自然就会有鱼上钩。
在第三天的时候有一个神神秘秘的老道士找到了他,说他手里有丹药,包治百病药到病除,只要他肯出钱,他就肯卖。
晏司延当时便财大气粗的表示钱不是问题,只要管用他想要多少钱都行。
果不其然,当天下午老道士便带了丹药来交易,还当场给他实验了一下丹药的威力,表示自己这神药还没有治不好的病。
晏司延自然不会相信他们这耍小孩一样的把戏,但面上还是一副欣喜若狂的模样,当即表示要见一见制作这丹药的人,说想和他们谈谈合作的事,只要他们同意,他就能让她们的丹药在京城赚的盆满钵满。
话语间还不忘把那个不存在的老爷夸的上了天,一副他能在京城一手遮天的模样,就是为了提高自己的话的可信度。
那老道士果然被晏司延的话镇住了,说自己要回去和其他人商量商量,便拿了钱把丹药留下了。
等到他离开了,晏司延的眼神也冷了下来,手里握着那颗丹药不知道在想什么。
“王爷,这人真的是制作丹药的人吗?”陈一有些怀疑这可信度,那老道士长得就很像骗子。
晏司延打开布袋,倒出里面的两颗丹药,送到鼻尖闻了闻,那股若有若无的血腥味和四哥交给他的那颗一模一样,晏司延眼神冰冷直接将手里的丹药装回袋子扔到陈一怀里:“这个老头只不过是放到面上迷惑人罢了,真正的幕后主使还没出来呢。”
“兄弟们已经提前埋伏好了,只要他们答应交易,就能当场抓个人赃俱获。”
晏司延丝毫不担心对方会拒绝,幕后主使能通过陈家把丹药进献给四哥就表明他有野心,现在大好的机会就摆在他面前,他没理由会拒绝。
见面时间定在两日后,地点是在城外的道观,晏司延他们到的时候只见一位穿着道士袍的老道士,身边跟着几个中年道士,道观外面看上去有些衰败,但内部装修低调价值不菲。
晏司延挂上熟悉的暴发户微笑,一脸热切地和老道士打着招呼,为了显得逼真一点,晏司延故意和对方讨价还价了几个回合,才装作有些不满意的同意了这次合作。
在晏司延提出要见一见制作丹药的大师时,老道士身后的一个道士满是傲然道:“制作丹药的就是我们师傅,其他功力不足的人是没有那个能力制作丹药的。”
“是嘛,那道长还真不是一般人。”晏司延笑意不达眼底,不冷不淡的吹捧了一句。
经过这几次交谈,老道士心里俨然已经把晏司延当成了一个彻头彻尾的商人,双方已经达成了合作他也就不再维持高人风范,高傲道:“老道才疏学浅远不及师傅,可惜师傅已经仙去了,不过就凭他老人家留下的炼丹古籍,他迟早会看到我们道观振兴的那天!”
晏司延看对方拿出来的几盒丹药,确认无误后交到了陈一手里,晏司延站起身居高临下的看着他们,脸上的笑容早已消失不见:“怕是等不到那日了。”
随着晏司延话音落下,早就埋伏好的侍卫们迅速现身上前,将道观内的道士全部缉拿,几个道士此时也反应过来了,脸色难看的瞪着晏司延,活像要将他生吞活剥一样。
“这么看着我干什么?还是老老实实待在牢里为自己做个法吧,免得罪孽太深连投胎都投不了。”晏司延冷冷地看着他们,那丹药上的血腥气哪怕用了那么多药材都掩盖不掉,他根本不敢想原材料会是什么东西。
老道士像是疯癫了一样大笑了几声,恶狠狠的盯着晏司延:“你以为你能治得了我的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