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座山的名字,格雷维斯感到五脏六腑都震动了。不知为何,他感觉到山上传来一种共鸣,这种共鸣是他从未有过的。几秒钟后,格雷维斯沉默不语,感受着这种感觉。
红王注意到了格雷维斯的反应,冷笑一声。但他没有开口说话,让格雷维斯回过神来。有些野兽看到这座山,听到它的名字,就会有这种反应。
格雷维斯感觉这座山峰在自己的视野中变得更加强大。对他来说,这座山峰仿佛散发着一种绝对霸权的气息。这座山峰仿佛在向他表明,无人能够压制它。这座山峰仿佛将永远屹立于此。
“有些野兽能感受到这种共鸣,”几分钟后,红王说道。他已经看到格拉维斯恢复了一些,所以才继续说道。
格雷维斯看向红王。“这是什么意思?”他问道。
红王微微一笑,“这意味着你将来有机会领悟‘傲慢法则’了。”
格雷维斯眯起眼睛。“傲慢法则?真的有这种东西吗?”他问道。
红王点点头。“情绪是世界的一部分,因此也有自己的规则。所以,你也可以理解它们,并运用与之相关的法则。”
格雷维斯想了一会儿。情绪也能以法则的形式表现出来,这让他始料未及。他原本以为法则更像是世界的自然运作。他没想到,像情绪这样难以捉摸、个人化的东西,竟然也会与法则联系在一起。
当然,格雷维斯还注意到了别的事情。“这座山不是天然的,对吧?”他问道。
红王点了点头。“女皇耗费了无数岁月和资源,才造就了这座山。她知道自己已经接近理解骄傲,却只差最后一点领悟。所以,她决定创造这座世间最强大、最雄伟的山峰。”
“她耗费了无数年才建成,但她在完成它的时候,也感受到了这种感觉。只是,她的视角与我们截然不同。我们只能从这里眺望这座山,见证它的壮丽。而女皇才是这座山的主人,它是她的,是她创造的。”
“见证如此骄傲和力量的展现,与意识到这不可思议的力量属于你,因此低于你,是截然不同的。当女皇见证了她这座山的力量时,她终于领悟了“骄傲法则”的全部。毕竟,她的骄傲必须比这座山的骄傲更伟大。”红王解释道。
“所以你不需要与某人决一死战才能理解法律,”格雷维斯评论道。
“当然不是,”红王说。“这完全取决于你个人的理解。一场生死搏斗会给你带来巨大的压力,迫使你的思维前所未有地努力。然而,这并非理解法则的必要条件。毕竟,如果你的思维已经强大到足以理解法则,就不需要战斗的帮助了。”
“总而言之,真正的战斗虽然能带来超乎寻常的刺激,但并非必须。它只是提供了巨大的帮助而已。”红王解释道。
格雷维斯保持沉默,继续注视着这座山。
“距离会面还有几天,”红王在一旁说道。“我们暂时待在山脚下。没有女王的明确许可,任何人不得踏足这座山。它象征着女王的骄傲,也象征着女王本人。”
格拉维斯默默地凝视着这座山峰。红王对此并不介意,因为他早已预料到这种情况。大多数野兽第一次见到这座山峰时都会陷入恍惚状态。所以,红王只是飞到地面上,等待着会面的时间。
几天过去了,格拉维斯注意到周围出现了更多野兽。他能感受到大多数野兽的力量,但有些野兽的力量过于强大,他无法感知。他能感知到的野兽,全部都是四级王者级的,这让格拉维斯确信,他能感受到四级王者级的力量,但感受不到五级王者级的力量。
“你好,红王。你不是应该带些金龙之类的东西来参加这次会议吗?”一个声音突然从旁边传来。
格雷维斯目光扫过,看到了两只野兽。其中一头是水牛,比赤王现在娇小的身躯略高一些。格雷维斯感受不到水牛的力量,但他相当确定,这是一只五级王者。
水牛身后,还有一只蜥蜴,这蜥蜴的样貌和格拉维斯平时见到的蜥蜴有些不同,格拉维斯对野兽了解颇深,他确信这种蜥蜴叫做巨蜥。
和水牛比起来,这只棕色巨蜥体型要大得多,大概有八百米长。不过,和同等力量的野兽相比,它还是显得小巧。这只巨蜥的等级是四级领主。格拉维斯很确定,这头水牛是女皇的另一个附属王,而巨蜥就是他的候选人。
“这与你何干,水牛?”红王平静地回答。
“嗯,我只是对你的候选人感兴趣。我想知道你为什么决定替换掉你的前任。”水牛平静地说道。和红王相比,水牛的声音完全不同。
红之王说话时,语气中流露出的情绪一览无余。他的声音中洋溢着对自身力量的骄傲,也流露出对他人明显的蔑视。许多人类听到红之王的声音,都会觉得他是个傲慢的混蛋,但兽人却不同。
野兽们行事直率,不太喜欢耍阴谋诡计。当然,也有例外。希拉就是个很好的例子。所以,当红王开口说话时,他们自然而然地觉得他是在炫耀自己的优越感。毕竟,他比大多数野兽都强大。
然而,与红王相比,水牛的语气却显得平静寡言。他听起来就像某种隐居长老,远离尘嚣。当然,格雷维斯注意到了这种逻辑的漏洞。毕竟,如果水牛真是个隐士,他就不会带着自己的候选人来到这里了。
“我以前的候选人死了,”红王平静地回答,他的声音显示出他对水牛的漠视。
“哦,真是遗憾,”水牛平静地说道。“所以你只能退而求其次了。看来这次你得不到奖励了。”它同情地说道。
格雷维斯猜测水牛说的不是这些话。然而,不知为何,格雷维斯又无法完全确定。
“听起来你对胜利很有把握,水牛,”红王不屑地说道。
水牛尴尬地咧嘴一笑,格拉维斯不禁挑了挑眉。这可不像是五级王者通常的举动。“我觉得这次我赢面很大,”他笑着说。
如果其他国王听到这些话,或许会对巨蜥感兴趣,并对其进行调查,但红之王根本不在乎。这里不可能有比格拉维斯更出色的野兽。
水牛看出了红王对巨蜥的漠不关心,误会了。在他看来,红王的漠视表明他已经放弃了。他来这里只是为了凑数。否则,他怎么会不在乎自己候选人的强大敌人呢?
由于红王的行为,水牛从未理会过格雷维斯。红王的行为暴露了其候选人的软弱。
“嗯,很高兴和你聊天。我去跟其他人打个招呼。祝你好运。”水牛笑着说。然后,它没等红王道别就飞走了,因为它知道,红王不会说再见。
水牛离开几秒钟后,格雷维斯看向红王。“看来你们俩关系不太好?”格雷维斯问道。
红王哼了一声。“你很幸运能成为我的候选人。如果其他野兽敢来管我的事,我会直接杀了他。”
格雷维斯只是平静地看着红王。“你干嘛要这么毫无意义地炫耀武力?”格雷维斯问道。
红王深吸一口气,让自己平静下来。他讨厌格雷维斯每次想要凭借自己的力量来炫耀自己的优越感时,就直接点名批评他。红王只是想通过威胁别人、炫耀自己的力量来发泄一下。然而,格雷维斯连这点安慰都不给他。
红王叹了口气。“不,不是那样的,”他回答。“那头水牛说的都是真心话。他真心为我弟子的死感到难过。你可以说他是个真诚的好人,这话一点也不为过。”
“这就是我恨他的原因,”红王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