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琚自尊心作祟,开口:“不用去西院,去厨房问问她有没有好好用膳。”
“是,小人这就去。”
景福一路跑的飞快,唯恐他等急了,再发作人,不一会便回来禀报。
稍缓气息:“三爷,厨房婆子们说,姨娘早膳未用,午膳用了半碗米,菜没怎么动,晚膳只用了一碗红枣薏米粥。”
赵琚睁开眼睛,沉了脸。
景福又道:“听下人说,西院今日还传了府医。”
赵琚蓦的抬起头,沉声问:“说清楚,给谁请的?”
“给姨娘请的,说是额头受了伤。”
赵琚蹭的起身,吼道:“怎么伤得?”
“不…不知。”
说罢,见赵琚朝自己走来,他赶忙捂住脸。
赵琚嫌弃的瞅了他一眼,又回身落于座上。
“愣着做甚?还不快去查。”
“是是…”
景福脚底抹油,撒丫子就跑。
次日天将白,赵琚起身。小丫鬟端出洗漱水,瞅着景福疑惑道:“三爷,今日怎起的这般早?”
景福眼睛一眨,撇了撇嘴角道:“他这是赶早去揍人。”
小丫鬟爱八卦,忙问:“揍谁?”
景福故作神秘道:“回头你就知道了。”
“哼~说话留一半,真烦人~”
景福看着小丫鬟离去的背影,嘿嘿一笑。
赵琚换好衣袍,早膳也未用,从书案下取出一把长鞭,扭头就走,一直走到曦云苑的大门外,他靠在长廊下,周围有石柱做挡。不走到近处,实难发现他的身影。
片刻后,辰羽与两位哥哥背着挎包出了苑门,准备去府学听课。
小辰羽边走边说:“也不知道安姨娘伤怎么样了?我瞧着怪心疼。”
亦清开口道:“你下次可别这般莽撞了。”
辰羽鼓了鼓腮帮子:“我原本是打算教训三婶婶的,谁知道她突然避开,叫姨娘替她受了罪。”
子澄年纪稍大一点,不由的开口训斥他:“你还好意思说,三婶婶可是小叔叔的正头奶奶,也是你能教训的?”
辰羽嘟起嘴巴:“我明明是要找安姨娘玩的,她非要出来逞能耐,横插一脚。”
两位哥哥摇了摇头,不作声。
辰羽长叹一声道:“安姨娘心地善良,跟了小叔叔这般恶人,可真是亏了。”
子澄忙道:“别胡说,叫小叔叔听到,还不得打的你满院子跑。”
辰羽下巴一抬,不服道:“哼~他也就是仗着比我年长,我要是同他一般年纪,就叫安姨娘跟了我。”
亦清闻言,顿时笑弯了腰,笑说:“你个小毛孩子还知道想女人。”
辰羽一瞪眼:“怎地?再小也是男人。”
咧开嘴角又道:“你们不知道,安姨娘笑起来可好看了,我喜欢…”
话音随着赵琚的出现,戛然而止。
赵琚阴恻恻的开口:“喜欢什么?”
“小…小叔叔~”
赵琚冷笑道:“接着说呀,你喜欢谁?”
辰羽不由的后退几步,两位哥哥忙上前说好话。
“小叔叔~五弟年少,童言无忌,您饶他一回吧!”
赵琚从身后狠狠甩出鞭子,咬着牙恼怒道:“一个两个都惦记我的女人,不好好教训你,你当我是吃素的。”
撸起袖子,追着他就打。
“臭小子,我看你往哪里逃?”
小辰羽跑的飞快,他脑子灵光,知道不能往回跑,这事被他爹知道,怕是也少不了一顿揍,他一路朝绛云苑跑去,直奔知安的屋子而去。
“姨娘~…救命啊!”
知安刚要起身查看,屋门突然打开,辰羽惊慌的冲进来,藏在她的身后,随后又见赵琚手持长鞭追了进来。
知安眉头一皱,双臂打开,将辰羽护在身后。
赵琚一眼望见她额头的瘀紫,心中气焰更高,扬起鞭子。
声音又沉又冷:“你给我出来。”
辰羽倏的抱住知安的腰,颤抖道:“姨娘救救我。”
赵琚一看那毛爪子抱在她腰间,心里更气,上前几步就要将人拽出。
知安近身夺取他手中的长鞭,呵斥:“你多大个人了,还跟个孩子计较。”
赵琚握紧鞭子不丢,双目只盯着辰羽说道:“再小也是男人,有种你出来,藏在女人身后算什么?”
辰羽撅起嘴,腮帮子鼓起来,一副敢怒不敢言的模样。
赵琚动作狡黠,长臂往下一捞,将人提起来。
辰羽哭喊:“呜呜~姨娘…”
知安此刻也来了气,这浑人撒起疯来,连小孩子都不放过,白活那么大,哪有一点做长辈的模样。
她上前扯开赵琚的胳膊,又一根根掰开他的手指。
辰羽得了松弛,跑出几步,又扭头回看了两眼。忽见小叔叔脸色涨红的盯着姨娘的胸部看,安姨娘正奋力拦着他,那胸可不贴在了他身上。
辰羽嘴角抽搐几下,心下大骂:色胚~不要脸……
再不敢耽搁,两条小腿捯饬的飞快。
待辰羽离去,知安才发现赵琚的异常,双目一瞪,倏的回身背对他,气的胸前起伏。
再不理他,坐到了椅子上,冷冷开口:“伤得是我,和你没关系,用不着你教训他。”
赵琚走过去,回身落于她身侧的座上,嘴硬道:“我打谁也和你没关系。”
知安瞥了他一眼,目光不屑:“没皮没脸。”
赵琚假装没听到,漫不经心的打量她,目光又落在她鼓起的胸脯,刚刚温软的触感让他心里起了浪花,喉结微动:“我有些饿了。”
莫名其妙,知安眼皮都不抬,张口道:“饿了找饭,跟我说什么?”
莫不是还想指使她去做,想得美。
他身子朝她那靠了靠,歪着脑袋,低声道:“你不饿?”
知安不由得瞅了他一眼,见他双眼轻浮的落在自己胸前,顿时恼羞成怒。
“窑子里的饭香,你去吃吧~撑死你。”
赵琚闻言一怔,心里翻滚几下,嘴角勾起笑意,这是说的酸话,她在乎他。
眉眼微抬,盯着她的面庞,说的一脸认真:“那里的饭不干净吃不得,还是自家的饭香。”
知安忍不住翻了个白眼,赵琚觍着脸笑出声来。
想起那晚他一副要吃人的凶狠模样,心道:那脸皮一层一层堆的贼厚,他高兴了就来逗她,不高兴了便凶她,她又不是泥捏,岂能随他揉搓。
冷哼一声,存心不让他爽快:“我这冷锅冷灶就不留了,三奶奶那屋的饭热乎,你自去吧!”
赵琚脸色一变,知安斜了他一眼,再不理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