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太闻言顿时眉开眼笑,她的琚儿俊美无双,哪家女儿能拒绝。
招了招手,夏婆子双手托着一个锦盒走到二奶奶身旁。
太太开口:“收着吧,此事你功不可没。”
二奶奶接过锦盒,太太看向她,笑道:“东街的两间铺子,房契都在里面。”
二奶奶心头一跳,那可是旺铺,盈利颇丰,起身拜谢:“宛菲,谢谢母亲~”
太太示意:“着手准备三书六礼,敲定日子,年后就将人娶进来。”
二奶奶:“是~母亲。”
太太目光微闪:“此事暂时不要透露,待定下日子再说。”
………………
下了朝,赵章在宫中遇见路大人,两人互相行礼。
赵章:“路大,听闻令郎在青州任职已有三年,最近户部空出一职,我已经奏请圣上,令郎不日便会收到调函。”
路大人神色一亮,眼睛深处充满光芒,忙道:“承蒙赵尚书相助,感激不尽。”
赵章笑笑:“路大人,莫要客气,以后都是一家人了。”
二人寒暄一番,又约好下职后,小酌几杯,便互相拜辞。
二人闲聊,被宫门前的五王爷发现,待二人离去,他让人唤来当值的小太监。
开口询问道:“二人刚刚谈了什么?”
上回被婉拒后,他便对赵章多有留意,他知道侯太太是装病,她每次心疾犯了,都要宫中的太医来医治,他问过了,这段时日她根本没就诊。
小太监战战兢兢的低下头,回道:“王爷,我站的偏,具体的也没在意,只听了一句,说是:以后就是一家人了。”
五王爷阴沉着脸,挥挥手,小太监忙退下。
暗道:赵路两家何时结了亲家?从未听人说起过。
难道是……………
他登时心头一跳,想起出门前,家中女儿恳切的目光,他咬咬牙,转身去了圣上的紫宸殿。
进了殿,见圣上正在审阅奏折,他行了礼,唤了声:“皇兄~”
殿内金堆玉砌,圣上端坐在紫檀书案前,目光如电,透露出无尽的权威和统治力。
他抬头看了眼五王爷,一挥手,声音浑厚:“给五弟赐座。”
五王爷安了座,开口道:“皇弟有一事求您。”
圣上放下手中奏折,眼睛深邃的看了他片刻:“何事能让你来求?”
“不瞒皇兄,我是为了怡月的婚事而来。”
圣上一怔,来了兴致:“说来听听,瞧上哪家儿郎了。”
五王爷叹了口气,无奈道:“赵家的小儿子。”
圣上闻言露出笑意,点了点头:“是个好孩子,相貌美如冠玉,侄女眼光不错。”
五王爷嗤鼻,心说那赵琚除了长得俊,其他的一样也入不了他的眼。
“我想求皇兄给他二人赐婚。”
圣上舒展身子,向后靠了靠,心悦道:“好~朕准了。”
五王爷眉头展开,忙起身谢恩。
武威侯府
赵琚怀中抱着知安,她看着手里的九连环,找不到门路,急了便用力拉拽。
赵琚夺过九连环:“笨蛋~不是这样解的。”
知安眉眼一瞪,抬手揪住他的腮帮:“说谁笨蛋?你个傻缺。”
赵琚吃痛,忙求饶:“痛、痛、痛~”
“小娘们真狠心,我这么好看,你竟忍心摧残。”
知安抿唇忍笑:“哪里好看揪哪里。”说着就去揪他的长睫毛。
他忙捂住眼睛,偷瞄她,见她笑得合不拢嘴,心中起了坏意,邪笑一声,双手就摸了过去。
知安起身逃跑,赵琚跟在身后撵着,一把将她抱起,压到榻上就要行坏。
门外突然响起小厮的声音:“三爷,圣旨到,太太召集大家去正厅听旨。”
赵琚闻言眉间微动,莫不是父亲打了胜仗,得了圣上奖赏。松了知安,嬉皮笑脸:“先去听旨,回头再收拾你。”
他携着知安,不敢耽搁,一同去了正厅。
厅前,御林军站成一排,见府中众人皆已到齐,传旨的大太监挺直腰身,展开圣旨。
侯府众人跪身听旨。
宣读:“奉天承运,皇帝召曰:怡月郡主,皇家贵女,系五王爷之幼女,自幼聪明灵敏,朕疼爱甚矣。今郡主年已豆蔻,适婚嫁之时。闻武威候三子赵琚,芝兰玉树、仪表堂堂、且未有家室,与郡主婚配堪称天设地造,朕心甚悦。特赐婚二人,佳偶天成,择良辰完婚。”
“钦此~”
太太吃了一惊。
众人皆敛息摒声。
赵琚愣在当场,久久回不过神来,他缓缓望向知安,见她低着头,看不清神情,可他看见了她下巴处滴落的泪珠,心中抽痛。
大太监见众人愣着,脸一板:“赵琚何在,还不快来接旨,叩谢圣恩。”
太太闻言忐忑的看向赵琚。
眼神充满恳切,圣上赐婚,做臣子的万万不敢拒。藐视圣恩,那是大罪。
赵琚面无表情的站起身,脚下像是灌了千斤铅铁,步伐不稳,接过圣旨,叩首谢恩。
“赵公子,恭喜啊~下次再见,可要称您一声郡马爷了。”
太太带领众人起身,将准备好的谢礼,放入太监手中,挤出一丝笑容:“公公,辛苦了。”
大太监收起锦匣,笑容满面:“圣上已命钦天监定下吉日,咱家提前给您道喜了!”
说罢便告了辞,带着御林卫回去复命了。
赵琚握着手中圣旨,只觉得如炙铁般烫手。
知儿莫若母,太太见他身形不稳,上前扶住他。
“我的儿~认了吧,天家的赐婚咱们无能为力。”
赵琚冷冷的看向母亲:“若是你当初同意我娶了知安,就不会有如今的困境,母亲~这是要逼死我啊~”
他说到最后,红着眼眶咆哮出声。
太太心神一震,差点瘫坐在地。
忙道:“我的儿,你莫要如此说,天家贵女你哄着些,让着些,日子定也能和和美美。”
赵琚落寞的看向知安,双臂沉在身侧,闭了眼。
母亲又怎会懂他的为难。他的愿望落空了。
若不是当初自己救了那郡主,便不会招来这个大麻烦。与其说怨怼母亲,他更怨恨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