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名妇人从院子外走来,一眼望见赵琚,忙向前行礼:“请三爷安”
赵琚对她说:“兰嬷嬷不用多礼。”
宋娘子拉着知安忙介绍:“兰姨这是我妹妹。”
知安想着这应该是赵六得母亲,向前行礼:“兰姨好”
她忙回礼:“姨娘万不可给我行礼,您是主子,老奴可不敢越矩。”
“您是我姐姐未来的婆母,我给你见礼是应该的。”
兰姨看着赵琚,见他点了头,露出笑容。
“静婉常念叨你,你难得出府,我去捉只鸡,给你们做一桌子好菜。”她说罢便转身忙碌去了。
二人刚要进屋,便听见墙外传来一阵马蹄声,赵琚微微一笑,看向宋娘子。
“你男人来了。”
宋娘子大喜,忙迎出去,赵六望见她,还未下马,便着急喊:“姐姐~我回来了。”
他一身铠甲戎装,腰间配着军刀,身姿英挺,长腿一跃便下了马,直奔宋娘子而去,眼里只望见她一人。
似是多日未见,想念的紧,一把将她揽进怀里。
宋娘子红了脸,推开他:“傻小子,还有人看着呢!”
赵六目光一扫,瞅见赵琚与知安,哂笑道:“请三爷安~”
赵琚笑笑:“怎来这般晚,可是他们为难你。”
“我可是您的人,谁敢为难我。”
又道:“最近京中出了盗匪,我日日被派遣出巡,亏得您给上面的大人打了招呼,不然我还回不来呢。”
“好好干,立了功,给你升官。”
“谢谢三爷。”赵六开心不已,他携了宋娘子的手,几人聊了一会,赵六知道她们好不容易才见一面,不舍得看了又看宋娘子。
“姐姐,我与三爷骑马溜溜,一会就回来。”
下人牵来一匹白马,赵琚上了马,赵六骑马在后,二人去了后山。
宋娘子将知安带进屋内,知安看见暖榻上,她绣了一半的鸳鸯,微微一笑。
“姐姐~绣的真好。”
“我家乡的习俗,成亲时都要自己绣一对鸳鸯。”
知安问:“他家里人对你好吗?”
“兰姨待我如亲女,他父亲随大将军出征了,我还未见过,下面还有个妹妹,今年春天嫁了人,对我礼遇有加。”
知安听了,放下心来。
宋娘子:“侯府规矩多,你可还适应?”
“姐姐放心,我如今也懂了许多,规矩虽多,却也能应付的来。”
两人知道彼此都好,都放下心来。
宋娘子似是想起什么,快速起身,打开一侧的木柜,回头对她笑了笑,拿出一双虎头鞋,递到知安手里。
“我亲手做的,好看吗?”
知安一怔,睁大双眼,摸了摸小巧的鞋头,翘起唇:“你有了身孕?”
宋娘子瞬间红了脸:“瞎说,我们还没成亲,哪来的孩子。”
瞅着她,笑得狡黠:“给你的孩儿做得。”
知安顿时羞涩不已,咬了下嘴唇。不住瞅着小虎头,眉眼弯弯。
待二人回来,午饭也做好了,四人坐在一桌,宋娘子拿了酒来,给知安端上一杯。
赵琚忙阻:“她喝不了酒。”
“我能喝。”知安起身笑着接过。
赵琚目光微闪:“你什么时候学会的喝酒,我怎么不知道。”
宋娘子笑说:“她为你伤情时,可喝了满满一壶。”
“姐姐~”知安急忙朝她摇头,又偷瞄赵琚一眼,见他目光灼灼盯着自己,心头微动,脸热了起来。
赵琚心中起了涟漪,心肝都软了。
几杯酒下肚,知安脸蛋起了红晕,她端起一杯酒敬向赵六。
“姐夫,这杯酒敬你,我姐姐前半生命运坎坷,你往后莫要负她,一生只能爱她一人。”
一声姐夫,赵六听得舒心,端起酒杯:“妹妹放心,我此生定不负她,我们定会相守到老。”
宋娘子望着他们,瞬间红了眼眶。
知安欣慰一笑,眼底也生了水雾,一生相爱,相守,得上天垂怜,姐姐是幸运的。
她仰头干了杯中之酒。
宋娘子也多喝了几杯,目光转向赵琚:“我妹妹眼里容不下沙子,你要是将来娶了别人,她也许就真的不要你了。”
赵琚怔了怔,心里突然颤动的厉害,桌下,他握紧知安的手。又想起崔良对她的执念,内心升起不安。
“我此生有她一人足矣。”
知安闻言心中一动,借着醉意,靠在他的肩上。
闭眼柔声道:“我也是幸运的,得一人心,厮守一生,此生值了。”
赵琚眉目含笑,紧挨着她,他这一辈子都不会放开她的手。
美好的时光总是特别短暂,旁晚,知安辞了姐姐,临走前含泪朝她喊道:“姐姐~你将来一定会幸福美满的。”
宋娘子感动不已,不由的热泪盈眶,挥手和她道别:“我们都会幸福美满,要常来看我啊。”
天幕落下,两人回到侯府。
他盯着她的睡颜,满眼宠溺,抱起她下了马车,一路向绛云苑行去。
将她抱进自己房中,下人端来洗漱水,他清退下人,卷起袖子,浸湿帕子,亲自给她擦拭。
脱了她的外衫,里面突然掉出一个红布包,他好奇打开,一双小儿虎头鞋,瞬间落入他眼里,他拿着小鞋子,摸了又摸,喜上眉梢。
凝视着她的面庞,心中欢喜,将鞋子仔细收好放在床头。
脱了自己的衣服,吹灭烛灯,他痴缠着她,春风一度。
王府内
怡月自从侯府回来,便茶不思饭不想,脑子里都是赵琚,她忘不了他,如失了魂般,不住落泪。
这可急坏了王爷王妃,他们守在女儿身旁,两日来她水米未进,脸色苍白。
五王爷急道:“怡月你这是怎么了?为何从赵家回来就这般模样,是不是被赵家小儿欺负了,你告诉父王,父王绝不轻饶他。”
怡月闻言,泪水夺眶而出。
五王爷一看她这副模样,料定是赵琚欺负了她,登时大怒,对着下人喊道:“拿本王的御赐宝剑来,父王这就去给你报仇。”
怡月慌了,忙跪在他身前,抱着他大哭:“父王他没有欺负我,不是他的错,是女儿…对他…对他一见钟情。”
王妃一听,心儿一颤,眉头紧锁,呵斥道:“胡闹,那赵琚在京中名声极差,他惹是生非,流连风月场所,哪里是良人,你莫要被他的皮囊迷惑心智。”
怡月悲痛难忍,缓缓道:“母妃,他绝不是那种人,那日他奋不顾身救我,他是好人,太子府初遇,只一眼,我就忘不了,入了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