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老宅。”
下到公司车库,司择毅一眼就认出来家里的车。
司机老吴在车上已经等候他很久了。
听到他的指令,二话不说,一脚油门踩下去。
以防万一,他拨通家里的电话,“喂?”
是奶奶闫可冰接了电话,“喂,择毅?”
“奶奶,进悦回家了吗?”
闫可冰看了看二楼楼梯,“刚到家呢,拖着行李回来的,你要和她说话吗?”
“让她在家里等我吧,我有事找她。”
人在就好,他就是担心自己会扑一个空才打电话的。
“好,你吃过晚饭了没?要回家来吃饭吗?”
慈祥的闫可冰一如既往关心着他的身体。
司择毅温柔地回答她,“奶奶,等我吃饭吧,我在回老宅的路上呢。”
“好。”
笑呵呵的闫可冰挂断电话,颤颤巍巍去吩咐厨房多准备一份晚饭。
晚上出城的车比较多,司择毅耽误了一会儿,赶到司家老宅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八点多。
“奶奶,我回来了。”
司择毅的声音在大门口响起,闫可冰高兴地站起来。
“诶,大孙子,快洗手吃饭。”
男人快步过去把奶奶闫可冰扶着,两个人一起往餐厅去。
闫可冰埋怨着其他的家庭成员:“今天你爷爷、你爸妈,还有离砚都不回来吃饭,就我和进悦在家。”
“进悦这个孩子,一回家就把自己锁在屋里,也不陪我说说话。”
“还好你回来了,这么大的家里也能热闹一点。”
“奶奶,他们都去哪儿了?”司择毅打听着他们的消息。
“你爷爷,去山庄钓鱼了。”
“你爸妈出去旅游了。”
“至于离砚嘛,说是和他的朋友们出去玩儿了。”
老太太一一把他们的动作说给自己的大孙子听。
司择毅点点头,觉得是他们会做出来的事,“管家呢?管家也不陪您吗?”
“管家也忙啊,我也不好耽误人家的工作不是?”
司择毅把闫可冰扶到餐桌边坐下,正巧司进悦从楼上下来。
他的目光投向她,一直跟着她。
直到她坐在座位上。
司进悦就算再迟钝,也已经感知到了自己大哥的不对劲儿。
她拿起筷子,给闫可冰夹了一筷子秋葵,“你一直看着我做什么?”
“好久没见你,吃饭。”
司择毅拿起筷子,仍旧是贯彻他慢条斯理的作风。
“奶奶,大哥,你们先吃,我吃好了,回房间。”
司进悦很快丢下筷子,回自己房间去,留给餐厅里的闫可冰和司择毅一个急匆匆的背影。
“奶奶,我陪你看会儿电视?”
司择毅扶着闫可冰出去,祖孙两人坐在客厅的沙发上,他把电视调到了戏曲频道。
咿咿呀呀的戏曲唱起来,闫可冰也跟着唱,兴致明显比他才回来的时候高多了。
“奶奶,你先唱着,我上去看看进悦。”
“好,你去吧。”
唱着戏的闫可冰抽出空来回答自己的大孙子,司择毅听了她的话,抽身离开。
三楼右手边的卧室,司择毅敲响司进悦的房门。
几秒之后,门打开,她看见门口的自家大哥,侧身让她进来,“大哥。”
“上个月说的,下学期让你去加拿大留学的事,准备得怎么样了?”
司择毅进去,不动声色地观察着她卧室的陈设。
桌面上摆着书,看起来是在学习的样子。
“还、还没有开始准备。”司进悦低头,不是很敢跟面前自己高大的大哥对视。
“好好准备吧,下学期补考考好一点,才能有出去留学的机会。”
司择毅在她的椅子上坐下来,翻看着她桌面上的书本:
“你还记得,因为你死乞白赖要进这所学校,我给你们学校捐楼的这件事吗?”
“我其实没有想过,你居然会拿这样的成绩单回来。”
“学业警示书意味着什么,你应该比我更清楚。”
“它也给了我一个警示。或许我对你是太过纵容,才让你对自己的学业这么放纵。”
司进悦站在原地,看着大哥司择毅的侧脸,心里很是委屈。
“我没有放纵啊,该学习我学了,该复习我也复习了。我也不知道结果怎么会是这样的……”
司择毅站起身来,凉凉的目光看向她,“我是一个商人,我只看结果。”
“如果所有员工都在我面前卖惨,我干脆去举行卖惨比赛,司氏也不用营业了。”
“这么一大家子人,也不必出去打拼,全都卖惨得了。”
司进悦气得眼泪都快要连成线,可她定定地看着天花板,硬生生克制住。
“你嫂子的事,也是拜你所赐。”
歇了一会儿,他的声音再次响起。
司进悦心里一愣,没由来开始心虚。
她下意识要开口反驳,却被他挡回去,“我早就查清楚了。”
“你假借我的名义向组委会施压,才有了你大嫂被取消比赛资格的结果。”
“我……”
司进悦想说些什么,可司择毅如火炬般清明的目光投过来,她居然一时忘记自己想说的。
“我希望你明白,我和你大嫂的婚姻,只是我们两个人的事。”
“除了我们,没有任何人能决定。你最好能摆正你自己的位置。”
“这次是送你去加拿大,下次再有不该发生的事出现,就不知道是送你去哪儿了。”
“对了,寒假你就在家里复习,哪儿都不要去!司五会通知你的。”
司择毅迈开步子,拉开她房间的门,留给她冷硬的背影
司进悦被他冷酷的话吓到,转头拿起手机给许润打电话。
一向在她面前殷勤的许润很快接通电话,默默听着司进悦哭嚎。
“我哥下学期要送我去加拿大,让我好好复习……”
“啊?是吗?那我岂不是要和宝宝分开了?”
许润一直坚守他倒贴小奶狗的人设,冲着司进悦撒娇,“宝宝,能不能跟你哥说说,不让你去加拿大呀……”
“我哥定好的事,没人能阻止,下学期,我可能,真的得去……呜呜呜……”
她突然想起自己嘲笑简茗拿筷子的话,悔得肠子都快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