臧岚和陌齐堰敏锐,发现了躲在树后的百里贤。
陌齐堰来到气喘吁吁的木云舒跟前,低声询问:“云舒,百里贤躲在树后,需要将他叫出来吗?”
木云舒闻言,明显有些不解,犹豫了一下,把收起的风筝递给陌齐堰,“将他叫出来放纸鸢吧!我这体质,属实是跟陛下玩不到一起。”
“好”,陌齐堰接过纸鸢,向百里贤走去。
百里贤见状想走,却为时已晚,被陌齐堰叫住,“百里贤,既然来了,就一起好好散散心吧!”
百里贤缓缓转过身,刚抬起手准备摆手拒绝,手里就被塞了个纸鸢,这一刻,他明显愣了一瞬。
等他反应过来,陌齐堰已然转身,并招呼他,“快来。”
百里贤赶忙跟上,来到木云舒跟前,规规矩矩的抱手弓腰行礼,“见过首辅。”
“驸马不必客气”,木云舒说着,看向萧遇溪她俩,“跟她们一起,去放风筝吧!”
“嗯”,百里贤应声,往萧叶千她俩那边而去。
“参见父皇。”
萧遇溪闻言,转身就看到了他,“免礼。”
“谢父皇”,百里贤应声站直身子。
萧叶千也看到了他,心里虽然不爽,但表面并看不出什么异常,淡淡的询问:“你也是来放纸鸢的?”
“我是路过”,百里贤回应:“首辅让我过来,与你和父皇一起放纸鸢。”
萧遇溪闻言说道:“既如此,那就一起吧!”
“好”,百里贤应声,开始放风筝,可他似乎不会,试了几次,纸鸢都没有飞起来。
萧遇溪见状,看向萧叶千,“叶千,去教教他。”
“我不去”,萧叶千直接拒绝,“我已经玩累了,我要休息。”
百里贤听到她这么说,心中更加着急,这越是着急,纸鸢就是越飞不起来。
萧遇溪没勉强萧叶千,将手中的线轴递给她后,便亲自过去一步步教百里贤。
“找好风向,得让它先吃足风。”
“线别放得太急,线轴该留三分余地,就像人走路得留半步退路。”
百里贤虽然诧异萧遇溪会来教自己,但还是跟着照做了。
可他没有经验,手一扬,风筝借着势头往上蹿了半尺,却又猛地往下扎,他见状赶紧收线,此刻线绳在风里打着飘。
“别慌,手腕轻抖,线轴慢慢转着,留出三尺来的线”
“放风筝急不得,也松不得,得顺着风势,又得攥着那根线,手里有了分寸,天上的风筝才能飞得稳当”
在萧遇溪的指引帮助下,纸鸢渐渐稳了。
“谢父皇教诲”,百里贤满脸笑意,看着纸鸢在云絮里时隐时现,线绳从指缝间溜过,带着风的力道,一下下轻叩掌心。
不远处的萧叶千,看着这一幕,满脸的不高兴,见父皇走过来,表情才有所缓和。
然而萧遇溪接下来的一句话,又令她垮下了脸。
“百里贤是你夫婿,若闹矛盾了,就及时解开,去与他一起放放风筝,把话说开。”
萧遇溪说罢,没等萧叶千说话,就从她手中拿回线轴,往木云舒那边而去。
萧叶千心里不乐意,但并不想让父皇为自己操心,犹豫片刻,还是上前与百里贤一起放起纸鸢。
辞忧找了百里贤一会,当看到他与萧叶千一起放风筝,眼珠子都惊的快掉下来了,心中暗道:“他这是开窍了?”
可看似在放风筝的两人,实际上在边跑边打嘴仗,“我跟我父皇放风筝,谁让你跟来的。”
“我没有跟你们”,百里贤反驳,“我只是来这散心,被首辅看到叫了过来。”
“好”,萧叶千冷声道:“这次我不与你计较,但是以后,你不许再掺和进来,更不许见我父皇。”
百里贤回想着,萧遇溪教自己放风筝的样子,当即说道:“我是你的夫君,陛下自然也算是我的父皇,凭什么不允我见父皇?”
“那是我父皇,不是你父皇!”萧叶千气的大吼,并一把将百里贤推倒在草地上,也因此惊动他们几人,辞忧更是担忧的跑过来。
百里贤坐在地上,看到线轴和风筝都没事,暗暗松口气,随即抬头看向萧叶千,微怒道:
“我是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了吗?你就突然推我一把,你能不能讲点道理?”
萧叶千一时说不出个所以然来,直接转身就走,然而刚走几步,就回头放出暗器,将百里贤的风筝线绳斩断,纸鸢也随之飞走了。
“你做什么?”百里贤此时此刻,既无语又怒意上涌。
“这是我买的纸鸢,就是飞了,也绝不留给你”,萧叶千说罢,就头也不回的走了。
辞忧在此时来到跟前,赶忙将百里贤扶起来询问情况,“主子,这什么情况,你和公主殿下,刚刚不还好好的吗?”
百里贤眼眸猛然一亮,看向纸鸢飞远的方向,淡笑着说:“断了好啊!断了就自由了。”
“你说什么?”辞忧不理解。
百里贤并未解释,将线轴扔给辞忧后,就往萧遇溪那边而去,并主动为萧叶千开解,“父皇,是小婿言语无状,叶千才推了我,此事不怪她。”
萧叶千闻言很是诧异,完全不理解他脑子里在想什么。
萧遇溪虽不知内情,却看出她俩的关系,似乎很不好,对此并未盲目偏袒萧叶千。
“百里贤,你既叫朕一声父皇,朕自不会不管你,你有事就说,朕也会为你做主,你不必委屈自己。”
“父皇多虑了”,百里贤认真的说:“小婿所言句句属实,并没有受任何委屈。”
见他都说到这份上,萧遇溪也不再坚持。
回到公主府,萧叶千当即质问:“百里贤,你到底什么意思?”
百里贤看向辞忧,“你先出去。”
辞忧偷偷瞟了萧叶千一眼,有些不放心,“主子,我还是守着你吧!”
“出去!”百里贤加重语气,辞忧只好应下转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