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上次你一个人去拍广告的厂家，说要和你续约，拟定签长期的合同。”
眼看路尧的电影上线，品牌商卡好时间推出新品，随着他人气上涨，代言的销量也跟着提高。
见此，他们自然是趁热打铁。
“还有，最近找上你的剧本多了不少，全是男一号。”
杨添华每天打开邮箱，一堆的新邮件，点击查阅的过程中不停收到通知提醒。
以前打进来的电话，十有五六是推销诈骗，现在都是工作邀约。
只可惜，众多襄王有意，无奈神女无心呀。
“我知道，你短期内没有进组的打算。”他话锋一转，狂吹耳边风：
“但不进组，你可以接接广告、上上综艺，像这种只花一两天的时间，银行卡有新进账，又可以保持曝光率，挺好的对不对？”
虽然公司没有指标任务，也对外放话要尊重艺人的意愿，可当前正是路尧身价高涨期，他怎么能看着白花花的银子落下来不伸手抓两把呢？
“路尧，路尧？”没听见人吱声，杨添华推了他一把。
“啊？”
“你有没有在听呀？”看来又白费他的一番唇舌。
路尧的心思都在另一件事上，他指着手机屏幕，“华哥，这些照片是谁发出来的？”
杨添华瞄了眼就秒回：“不是跟你说了，公司官方账号那条声明的微博里。”
“我是问出处在哪？”他语气变得严肃起来：“这些都是私人照片，公司是怎么拿到的？”
路尧脱口而出质问的话：“难道是你动过我的手机？”
闻言，杨添华也急了：“欸欸~东西可以乱吃，但有些话可不行！我是那种会偷看别人手机、盗取隐私的人吗？”
“华哥，我没有那个意思，就是……”
他寻思着：难道是之前手机拿去维修，资料被泄露了？
可是上面有几张照片，旧手机都没见过的，应该是丢失的了。
那还有一个可能就是……
是上官提供的照片。
除了发件人，就只有收件人手上有这些照片。
路尧欣喜：虽然上官不搭理他，却没有删掉他的照片，甚至还保存下来，没有抹杀掉他们共同回忆。
是不是意味着……自己在她心中，还占有一定的位置？
无来由的，他胸口冒出点小伤感。
这是他特意为她拍的，独属于两个人的，值得私藏的照片。
上官怎么就分享出来呢？
是因为她觉得失去意义了吗?
被路尧这么一问，杨添华突然意识到问题所在，当时只顾着琢磨文字内容，没怎么看附图。
如今两指一拉，放大图片，才意识到……
真相是大白了，但他不敢直说呀，只能岔开话题：“这事已经翻篇了，我们现在要着力于今后的发展和安排。”
他快速打开一个pdF文件，“你的性子不爱热闹，我就挑了个慢综，田园风的，还能顺便旅游放松，要不你考虑下？”
“华哥，对不起。”路尧猛地低头道歉，“要让你失望了。”
“不是，你……”后半句“咋就油盐不进呢”还没说出口就被人“截胡”——
“我要去找她。”
“找她？谁啊？”
“找我女朋友。”
“分了手的，叫前女友。”别怪他泼冷水。
路尧罕见地板着脸色反驳：“我只有她一个，也早就认定她了，我们就是「进行时」。”
他和上官的关系不存在「过去式」。
“行，是我多嘴。”杨添华默默拿起茶几边上的小蛋糕，对路尧挥挥手后转过身。
“哥，你这就走了？”
不然呢？没救的恋爱脑，他说再多也是废话。
杨添华晃了晃手指的包装袋，“手艺不错，下次再做的话给我留点。”
还好，至少不是空手而归。
※※※
上官昀丢掉挤不出的洁面乳，打算找人借用的她径直地走向尽头的房间。
抬手敲门的刹那注意到房门居然慢慢开了条缝，正要开口之际，听见一道熟悉的声音：“妈妈，你什么时候来找我啊？”
奶声奶气的，不是右右还会是谁？
很快，幼崽的问话得到回应：“怎么啦？在爸爸家不好玩吗？”
“好玩的，可是我更想和妈妈一起玩。”幼崽的声音带着点闷闷不乐。
“哦，我懂了，是没人陪你玩才想起妈妈的。”
“我没有，妈妈坏，我才不是那样的。”
听起来可生气了。
一想到小侄子肉乎乎的脸蛋，露出委屈巴巴的表情，上官昀就忍不住地心疼他。
“那平时是谁和你在一起呢？”
“奶奶，她会带我去游乐园，还买了好多东西，有玩具、冰淇淋和衣服。”
“右右有和奶奶说谢谢吗?”
“有啊，奶奶会夸我真乖，又给我糖吃，但爷爷不让。”
“为什么？”
“爷爷不喜欢我。”
上官昀闻言，心揪了一下。
小孩子心思单纯，同样也敏感。
好在幼崽有一位天生乐观派的母亲。
“不可能，右右是全世界最最最可爱的小孩，是妈妈超级无敌宝贝的儿子，可讨人喜欢了。”
笃定的口吻，让人听了很有说服力。
只是，她的小侄子依然存疑。
“可是爷爷就不那样，不像奶奶对我笑嘻嘻，他好凶哦。”
上官昀抿嘴偷笑：可怜的右右，你爷爷生来就是冰山脸，除了对你奶奶会和颜悦色外，他对待儿女还是孙子都一视同仁的。
她好奇当妈的会怎么解释。
“额……可能是因为爷爷没有经验，第一次和小朋友相处，不知道要做什么。”
“就像右右以前上幼儿园，看到陌生大人和小孩会害怕一样。”
“是不是我多去找爷爷，把好吃的和好玩的都给他，爷爷就不会凶我啦？”
“右右真聪明。”
可见“儿子多像妈”一说挺合理的，小侄子也是个小机灵。
“还有爸爸呢，他对你好吗？”
哦莫~终于问到念哥了么？
还以为会闭口不提呢。
这阵子她们来往频密，经常约饭看戏听曲什么的，也偶尔聊到感情问题，但往往都是蜻蜓点水般的，没法深入探讨。
当然，随着相处下来，上官昀的心态也有了转变——
不再是初见时的“八卦”和“打探”，而是真心实意地将对方视为朋友看待。
虽同为国人，但她俩遵从外国友人的交友模式，注重边界感——
以至于都不知道彼此的中文名，平日以英文名相称。
上官昀临时起了个叫“winnie”，「准二嫂」则是“Elan”。
幼崽的小奶音勾回她的注意力：
“奶奶说爸爸有好多事情要做，要在右右睡觉觉了才能回家，爸爸很辛苦的。”
“之前问你喜欢爸爸吗，右右说不知道，现在呢？右右喜欢爸爸不？”
“一点点，爸爸会摸我的头，在我睡觉觉的时候。”
肆意的笑声在房内响起，继而是打趣的问话：
“他摸你头，你就喜欢上了？”
“爸爸还会打虫子，超厉害的。”
好吧，上官昀得承认自己跟不上小孩子跳跃的思维。
“昨天，爸爸有点怪怪的。”
“怪怪的？”
“嗯，爸爸抱着我睡觉觉，喊的不是右右的名字。”
上官昀挑眉，怎么有种不好的预感。
“他喊谁了？”
能听出Elan的嗓音多了些急切。
“一一（yiyi）。”
“妈妈，谁是yiyi呀？”
感谢小侄子，她也想知道念哥口中的“yiyi”是何人。
上官昀往前伸了伸头，瞥见镜子折射的角度恰好能瞧见Elan的侧脸。
只见她抬手摸着耳朵，揉了两下。
就在期待听见答案的时候，小奶音又发问了：“他是不是比右右可爱？爸爸更喜欢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