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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64章 权弈陷忠良 易容避死劫

chapter 964: power Games Entrap the Loyal and Upright, disguise to Avoid the calamity of death.

原来这些人本就是武承枵的人,方才的阻拦不过是演给外人看的戏码!

短刀刺来的瞬间,萧衍拼尽最后力气翻滚躲闪,刀刃擦着肋骨划过,带起一串血珠。

他撞在石壁上,望着步步逼近的狱卒,只觉喉头腥甜——这便是武承枵说的“真相”?

借太子之名救他,再让自己人动手,既除了心腹大患,又能坐实太子劫狱的罪名!

真是不甘心呐!

萧衍敛了挣扎的气力,索性放弃了反抗,随后仰首发出一声沉喝,声线里裹着彻骨的苍凉与愤懑:“某不过一郡之守,食禄一方,竟也难逃这滔天权斗的倾覆之波!”

狱卒狞笑着再次挥刀,刀风裹挟着死亡气息压来。

千钧一发之际,一道白影从暗道顶部跃下,手中长剑挥舞如蛇,瞬间刺穿两名狱卒的手腕。

又“铛啷”两声,数把钢刀落地,所有行凶者全部当场殒命!

好强!!

萧衍强撑着剧痛欲裂的身躯,踉跄着直起身,想看清来者的真容。但未及站直,眼前已是一阵天旋地转,终是眼前一黑,彻底失去了意识。

白影旋身而上,双臂稳稳托住将倾的萧衍,口中发出一声轻叹,语带几分嗔怪与惋惜:“哎……你呀……曾也是经历行伍的人,竟也熬不住这腌臜气的磋磨!”

白影摘下面罩,露出张清丽的侧脸。“这样也好。不‘死’一回,又如何能彻底粉碎敌人的阴谋。”

从侧面看,分不清他是男是女。如若是个女子,不算太娇艳;但若是个男人,一定特别俊俏。

随后,白影将萧衍半扶半抱拖至暗道转角,借着壁缝透进的微光打量四周——这里恰好有个堆放废弃刑具的凹洞,角落里竟蜷着一具早已僵硬的男尸,看身形高矮与萧衍相差无几,想来是前些日子病死在牢中的重犯。

他眼中闪过一丝果决,迅速解下背上的油皮包裹。里头除了伤药与干粮,竟藏着整套易容之物:松烟墨、糯米胶、人皮面具的坯料,还有一把薄如蝉翼的银剪。

白影先将萧衍拖进凹洞深处,用破布擦拭他脸上的血污,又解下他浸透血渍的官袍,换上那具男尸身上还算完整的粗布囚服。

转而处理那具尸体时,他动作愈发利落。银剪剪开死者纠结的头发,糯米胶混着松烟墨细细调和,顺着死者眉骨、下颌的轮廓层层晕染,竟将那塌陷的眼窝、松弛的面皮塑出几分萧衍惯有的刚毅线条。

最后覆上修剪妥帖的人皮面具,再套上萧衍的官袍,系好腰间玉带,远远望去,倒真像个昏死的萧郡守。

做完这一切,白影已额角见汗。他喘着气将“假萧衍”拖到密道入口处,故意踢翻半盏油灯,让灯油浸过死者衣襟——待追兵赶到,只会以为是劫狱者仓皇逃窜时留下的“尸体”。

回身再看真正的萧衍,他从包裹里取出伤药,撬开他紧咬的牙关灌下半瓶,又用布条草草包扎好他渗血的伤口。

做完这一切,他背起昏迷的萧衍,身影一闪便钻入暗道更深处,只留下那具穿着官袍的尸体,在摇曳的火光里静静躺着……

暗道尽头,微光渐亮。隐约传来另一头狱卒的呼喊:“刺客往东边逃了!快追!”

“赶快回禀主子,太子府的人劫狱不成,杀了萧大人灭口了!”

……

此时此刻,郡守府后堂内的檀香已燃至尾声,最后一缕青烟蜷着旋儿往上飘,刚触到梁上悬着的灯,便被武承枵挥袖带起的风打散。

他正摩挲着新换的羊脂玉扳指,指腹碾过玉上雕刻的缠枝莲纹,忽闻堂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是负责盯着大牢的黑衣劲卫,他竟连常服都未换,玄色衣料上还沾着未干的血点。

“主子,大牢那边有消息了。”劲卫单膝跪地,声音里带着难掩的亢奋,“太子府暗卫劫狱,与狱卒缠斗间误杀了萧衍!属下已让人验过尸身,官袍、玉带都对得上,额角那道伤口更是与白日受刑时的痕迹分毫不差,绝无破绽。”

武承枵握着扳指的手顿了顿,眼底没有半分意外,反倒漫不经心地端起案上的热茶,浅啜一口才缓缓开口:“误杀?太子的人何时这般没用了?”

话虽带着讥讽,嘴角却勾起一抹冷峭的弧度,他起身走到窗边,望着院中被风刮得簌簌作响的梧桐叶,忽然轻笑出声,“也好,死了干净。省得留着他在牢里,还得费心思防着他乱咬。”

劲卫抬头,见主子心情颇佳,便壮着胆子多禀了一句:“郡丞已按您的吩咐,让人将‘萧衍尸体’抬到府衙前院示众,还贴了告示说他是畏罪自戕,如今竟陵郡的百姓和属吏都信了。只是……属下还有一事不解,萧衍不过是个从四品郡守,主子为何要这般费尽心机除了他?!”

武承枵闻言,转身看向劲卫,眼神骤然冷了几分,那股温润公子的伪装瞬间褪去,只剩下彻骨的阴寒。他缓步走到劲卫面前,“不解?你可知昔日谭家?”

“谭家?”劲卫愣了愣,随即反应过来,“属下记得,几个月前谭家意图构陷海少傅致使全族覆灭。”

“不错,就是谭家。”武承枵走到案前,从暗格里取出一个紫檀木盒,打开后里面竟是一叠厚厚的银票,票面金额加起来足有数十万两,“这谭家表面上是做粮盐生意的,实则是本殿在楚州的钱袋子。每年楚州的粮税、盐利,有三成要通过谭家的渠道转入本殿私库,就连云栖寺的日常用度,也全靠谭家接济。”

劲卫瞳孔骤缩,他虽知晓主子与云栖寺往来密切,却不知竟有这般深的牵扯。

武承枵将木盒合上,语气里带着一丝狠戾:“萧衍倒好,听信海宝儿的挑唆,说抄就抄了谭家,连半点转圜的余地都不留。本殿的钱袋子没了,云栖寺的供给也断了近一个月,若不是本殿及时从其他渠道调钱,恐怕早被人看出破绽。你说,这样的人,本殿留着他何用?!”

原来如此!

劲卫这才明白,萧衍的死并非只因兵符失窃案,更是因为他断了四皇子的财路。

武承枵似乎还嫌不够,又接着说道:“更何况,萧衍此人看似恭顺,实则心向太子。贾琮查军饷亏空时,他竟暗中给太子府递消息,若不是本殿提前截获了密信,恐怕早已被太子抓住把柄。这般又有反心、又断财路的人,留着便是养虎为患。”

劲卫连忙低头:“主子英明,是属下愚钝,未能看透其中关节。”

武承枵摆了摆手,目光重新落回窗外,语气忽然变得更加低沉:“你可知本殿为何要让贾琮查军饷亏空?又为何要将所有证据都伪造成太子所为?”

劲卫摇头,屏息凝神听着。

“楚州军的军饷,确实是本殿贪墨的。”武承枵说得坦然,似在说一件再寻常不过的事,“但本殿并非为了一己私欲,而是为了云栖寺。那寺里的和尚,看似是吃斋念佛的出家人,实则是本殿豢养多年的死士。他们自幼在寺中习武,精通暗杀、易容、追踪之术,是本殿手中最锋利的刀。”

这话,如惊雷在劲卫耳边炸响,他从未想过,声名远播的云栖寺,竟藏着这般惊天秘密。

武承枵继续说:“养这些死士需要大量银钱,兵器、粮草、药材,哪一样都少不了。楚州军的军饷数额庞大,且不易引人怀疑,正好用来填补这个窟窿。”

“贾琮不知好歹,非要追查到底,本殿只能除了他,再将脏水泼到太子身上——毕竟,太子登位不久一直想染指军方,说他贪墨军饷,合情合理。”

他走到案前,取过一张宣纸,提笔蘸墨,一边写一边说道:“父皇年纪大了,最忌讳的就是皇子结党营私、觊觎兵权。太子在朝中势力本不强大,但却有海宝儿相助。若再让父皇以为他贪墨军饷、意图掌控楚州军,即便没有实据,也会对他心生猜忌。到时候,本殿再从中挑拨几句,太子的地位便会摇摇欲坠。”

劲卫看着主子笔走龙蛇,将一件件事串联起来,心中不禁暗自惊叹。从谭家被抄,到贾琮遇害,再到萧衍身死,每一步都在主子的算计之中,环环相扣,滴水不漏。

武承枵很快写完奏折,吹干墨汁后仔细检查了一遍,确认没有破绽后,才将奏折折好,放入一个密封的锦盒中。

他唤来另一名心腹,吩咐道:“你即刻动身,将这封密折送往京都,务必亲手交给父皇身边的从公公,让他转呈父皇。记住,路上不许停留,更不许让任何人看到密折的内容。”

心腹接过锦盒,躬身应下,转身快步离去。

武承枵望着他的背影,嘴角露出一抹得意的笑容。他走到铜镜前,整理了一下衣袍,镜中的男子面容俊朗,眼神却深沉难测。

“太子啊太子,你以为楚州是你的囊中之物,却不知早已落入本殿的圈套。”

他对着镜中的自己低语,“等父皇看到这封密折,知晓你‘贪墨军饷’‘勾结萧衍’‘派人灭口’的时候,就算你有百口,也难辩清白。到时候,这储君之位,怕是只能易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