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多站在原地,眼神冷静地看着面前站着的这几个凶神恶煞的男人。她的目光缓缓扫过他们每一个人的脸庞,最后停留在张大柱的两个兄弟和他们村里经常跟他前呼后拥的死党身上。
这些男人都死死地盯着她,脸上透露出一股戾气,让人不寒而栗。然而,许多并没有被他们的气势吓倒,她深吸一口气,用手轻轻撩了撩自己的头发,让自己的心神渐渐平静下来。
“发生这样的事,我也很心痛,”许多的声音平静而坚定,“我理解你们的心情,失去亲人的痛苦是无法用言语来形容的,但是,你们不能就这样逼迫我。”
她稍稍停顿了一下,继续说道:“事情还没有调查清楚,我们需要等待调查结果出来后再做定论。如果真的是我的责任,我绝对不会推脱。
但很明显,这起事故由于你们自己操作不当所导致的,你们为什么还要这样苦苦地逼迫我呢,我已经给了你们30万,而且因为你们的责任,我还被罚了60万,我去找谁说理去?”
许多的语气逐渐变得严肃起来,她直视着那几个男人的眼睛,毫不退缩。
“这几天,你们在工地闹事,不仅打砸损坏了很多东西,你们损坏的东西我也列了清单,目前已经超出了80万,我希望你们及时收手。
你们给工地上还有其他人带来了极大的困扰。白天,你们的家人在工地逼迫我,晚上,你们又跟踪恐吓我。你们这样的行为已经严重影响到了我的正常生活和工作。”
许多的声音中透露出一丝无奈,“我希望你们不要知法犯法,你们的父母已经失去了一个儿子,难道你们还想让他们再承受更多的痛苦吗?希望你们能够好自为之,多为家人考虑一下。”
“你放屁!你这个臭娘们说什么呢?”张大柱的三弟怒不可遏,他额头上的青筋都暴突了起来。
他猛地把嘴里叼着的烟把狠狠地扔到地上,然后用脚转着圈地捻着,那股狠劲,仿佛要把地踩出一个洞一样。
许多还是强作镇定,深吸了一口气,让自己的声音保持平稳。她把手伸进包里,摸索着包里的手机。
“你他妈的少给我废话!”张大柱的三弟粗暴地打断了许多的话。
“200 万一分不少,想好了没有?哥几个已经等得不耐烦了!”他的声音震耳欲聋,在寂静的夜里,传出去很远。
许多紧紧地握住手机,她定了定神,继续说道:“张大柱,你这样闹下去,对谁都没有好处。看在你年迈的爸妈,还有正在坐月子的妻弟面子上,不要再这样逼我了。你如果再这样逼我、骚扰我,我就报警!”
“报警?你报呀!你报呀!”张大柱像是听到了天底下最大的笑话一样,张狂地大笑起来,“这几天你报的警还少吗?你这个臭娘们,搞得老子这几天都不得安生,整天东躲西藏的,连家都不敢回!”他的笑声中充满了嘲讽和不屑,似乎完全不把许多的威胁放在眼里。
张大柱的话音刚落,突然张大柱三弟一把抓起许多的手腕,他的力气之大,扣在许多纤细的手腕上,许多痛呼出声。
他把许多拽离车门,把她逼到墙角的阴影处,他另一只手轻挑地捏住许多尖尖的下巴,浑浊带着蒜臭味的口气,喷在许多的脸上。
许多伸出手用力想推开他铁钳一般的手掌,“你放开我。”她挣扎着怒吼。
“警察能24小时守住你吗?想跟老子玩游击战,做梦。听说你都30了,还没有男人,要么陪我们哥几个好好“聊聊”,价钱好商量。”
张大柱的三弟摸着下巴,贼眉鼠眼,不怀好意地看着许多说,他身后那几个影子,不怀好意,一张张油腻的脸,往许多跟前凑了过来,还发出猥琐的低笑。
许多突然紧张起来,她感觉后背都渗出一层层细密的汗,她紧张地抓紧了自己的包,往身后的墙角退了退。
“你们到底想干什么?别乱来啊!要是你们乱来,不仅一分钱都拿不到,还得去坐牢踩缝纫机!
你们爸妈已经失去了一个儿子,难道还想让他们失去所有的儿子吗?”许多心急如焚,她实在不想看到这些人继续如此荒唐下去。
她苦口婆心地劝说着,希望他们能放弃这种不切实际的想法,同时也想让他们放过自己,不要对她进行围追堵截。
然而,这几个人却对她的话置若罔闻,张大柱三弟更是恶狠狠地骂道:“你这个臭娘们,居然还敢威胁我们?也不看看老子是谁!在老子的地盘上,老子想弄谁就弄谁!”
他的语气充满了不屑和傲慢,似乎完全不把许多的话放在眼里。
接着,他又继续说道:“你给老子放聪明点,别敬酒不吃吃罚酒!难道你到现在还不明白吗?老子想把你踢出这个项目办,那简直就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只要我表哥一句话,你立马就得给老子滚蛋!可你呢,到现在还在跟老子摆谱,你有什么好清高的?”
他越说越激动,最后甚至还嘲讽起许多来:“你以为巴结我表哥的人就你一个啊?告诉你,多的是!
你连一点水都舍不得出,还想把这个工程干成,你做梦。”
张大柱的三弟轻蔑地看着许多说,许多听到这里一头雾水。
他说这话是什么意思?他表哥又是谁?她沉思了几秒,才恍然大悟,她才知道原来甲方那个姓戴的竟然是张大柱的表哥。
怪不得 他极力让张大柱承包土方工程,怪不得张大柱那么嚣张跋扈,难怪她的款项迟迟到不了位,原来是那个姓戴的在作祟。
难怪上次吃饭的时候,姓戴的隐喻地说,某个房地产公司的老板,给他儿子送了一套婚房,还暗戳戳地想让许多给那套房子装修,她没有想到,甲方那个姓戴的竟然还明目张胆的狮子大张口。
想到这里许多才明白,这段时间她一系列的煎熬,都来自甲方那个姓戴的搞的鬼,原来嫌弃自己没有给他行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