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头小捡做梦也没想到,自己想巴结的女人,想着以后能到她身边做事,才来府里几天,就死了。
她还是挺害怕的,也不知道有没有人看见她偷偷进去过偏院。
但她看见别人进去,那倒是真的。
可那是吴总管啊!
是太子殿下近身侍奉的老太监,他不可能害死陈姑娘。
南笙屏退所有人,开始检查陈希希身体。
‘腹部胃部圆鼓胀满,是气还是腹水?浑身的抓伤,应该是自己造成的。为什么?过敏?皮肤光洁,没有红疹子。
中毒了瘙痒?血液里没有黑色沉淀,颜色干净。
中蛊?也不能。
自从上次对南江国的碾压式打击,还有喆诺对那些蛊毒的销毁,朝廷制定了相关律法,德川国内民间不得培养蛊虫。
只有喆诺那里有要研究这类医术,所保留的。
哎!这就奇了怪!’
“谁去把高纤给我叫来。”南笙对着柴房外喊了一声。
“是!南公子。”留守维护的人应了。
南笙又查看她的五官七窍。
突然,她发现陈希希的眸子里似乎是充血的。
停止心跳后,虽然消散许多,但不同于常人的颜色,怎么能逃过南笙的眼睛。
“酒喝多了也是眼睛红红的,她哪能喝酒。”自言自语的南笙,苦思冥想着还有什么情况能造成眼睛红,脾气暴躁?
“狂犬病!”南笙欣喜,她找到原因了。
“不可能!”高纤从外边抱着孩子走进来,随着三个否认的字,飘飘然到南笙身边站定。
“她若是真的狂犬病,怎么这小孩没被伤害?”又反驳的将了南笙一把。
怕南笙不信,拉开小孩子的衣服,白白嫩嫩的小肚皮,跟自家的两个孩子一样,甚是待人亲。
“嗯?也是。狂犬病控制不了自己的行为,那句‘虎毒不食子’是空话。所以,她是有意识的,对孩子没有半点儿威胁。”
南笙把所有可能都猜了一遍,没有答案。
“南、小姐,您喊我来可有其他事情做?”高纤毕竟是下属,等南笙说完了,她又轻声问了,没有了刚才的鲁莽。
“噢,是这样。我想问问你,你第一个进到她院子来,她毁坏了什么?你把当时看到的都说说。”
“夜里月儿不太明朗,我当时没带火折子、照明灯,看得不是很清楚。
依稀记得桌椅倒了,花瓶碎了一地,床上的被子等也被扯得乱七八糟。
最深刻的是防止走水的水缸和厨房里的水缸,水都被使用了,院子里很是泥泞不堪。”高纤回忆着断断续续地说道。
南笙摸着下巴,思考着这些线索~垂落的双睫,沉默的面容,美好而恬静。
男人看了她这副模样谁能不喜欢。难怪她不得不假扮男人妆容做事,方便且安全。
“她毁坏东西,却没伤害孩子,说明她虽行为失控,但意识里还有保护孩子的本能。”南笙喃喃自语。
突然,她目光落在陈希希的手腕上,那里有一道道深浅不一的齿痕。
“高纤,你看看这齿痕,该是自己咬的?”南笙指着齿痕问道。高纤凑近看了看,“应该是,这院子里没有动物,她用自残来缓解什么痛苦?”
南笙眼睛一亮,“也许这就是关键!”
她开始在院子里寻找,终于在丁香树边找到极少的呕吐物,还不止一次呕吐。
南笙戴着口罩,拿了双筷子,查找有用的证物。
很遗憾,都是些浠水面糊糊。
这么糟心,让南笙想骂街想发飙!!
‘我这假男人的精虫上脑,控制不住,我这暴脾气。我——’
该说不说,特警队的经历,让人拥有奇思怪想的脑洞。
正是如此,很多时候的棘手案子,就在这一次又一次的不经意的打开方式里,得到破解的思路。
南笙豁然开朗。
”她中了合欢散,还是很霸道的那种。”
“啥?合欢散???”
南小姐,你说的是那个意思吗?她跟谁合?跟谁欢?
高纤满脸问号,不敢这么问出来。她一个黄花大闺女,纯情小白,就等着南姓公子小姐都做了的能人来告诉她答案吧!
不再出声的高纤,有些脸红,她偷偷瞟了眼南笙,又把目光移开,不愿直视。
南笙可没注意高纤的小羞涩,继续按照自己的逻辑推理着:“她中的合欢散药力霸道,没有解药和帮手,她应该能猜到。
所以,才会行为怪异,用自残和大量喝水来缓解痛苦,降解体温。
又想用水,往自己身上浇,达到舒服的目的。
她怕伤到孩子,所以才会把自己弄成这样。可这合欢散是从哪来的呢?”
南笙站起身,在院子里踱来踱去。“能拿到这种东西的人,肯定不简单。”
突然,她想到了吴总管,他是太子殿下近身侍奉的老太监,有机会接触到这些东西。
“难道是他?可他为什么要这么做?不应该啊?”南笙心中满是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