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懊悔不已,「怎么把最重要的给忘了!若是容容误会什么,生气了该如何是好!」
祁瑾容抬手掩唇轻笑,“我又没说你与她有什么,你如此紧张作甚?”
“朕……朕……”
“我只是有些惊讶你委以重任的人竟是一个女子,宋将军身为女子能驰骋沙场,甚至比男儿还要英勇无畏,我甚是敬佩。”祁瑾容的眼里满是真挚的欣赏和钦佩。
而对于洛骁和宋澜的关系,她从未怀疑过洛骁对自己的感情,也相信像宋澜这样的女中豪杰,若是有什么心思,一定会开诚布公的说出来,定不会在背后搞小动作。
闻言,洛骁松了一口气,欢欢喜喜的牵着祁瑾容回宫用膳。
……
是夜,池北丞来到青冥宫的地牢里,见到了正在打坐的青矢。
手下给池北丞搬来一个椅子,池北丞坐在牢门前,手肘靠在扶手上撑着脑袋,百无聊赖的看着青矢。
青矢闭着眼睛,淡淡的开口,“你终于来了。”
“不来怎么能亲眼见证你的失败。”
青矢冷哼一声,“失败?何为失败?”
封牧轻蔑一笑,“你不会觉得自己还能成为天下霸主吧?从你进入落魂城那一刻起,你就再也没有翻身的机会了。”
“你们觉得抓了我你们就赢了吗?”青矢突然睁开双眼,玩味的看着池北丞,“你敢杀了我吗?你不敢!你救得了那些百姓吗?你救不了!只要没有解药,他们就永远听命于我!”
“而你,万人敬仰的战神摄政王,你真能做到不对任何一个百姓动手吗?到时百姓们还会无条件的信任你吗?”说着,青矢突然咧嘴笑了起来。
“你连自己心爱的女人都护不住,还妄想庇佑苍生?呵,你才是这天下最不自量力的人!”
“我不仅要这天下,我还要让你池北丞背上触怒天神引来灾祸、残害无辜的骂名,让你失去挚爱,一无所有、痛不欲生!哈哈哈!”
“你敢动她一根毫毛试试!”池北丞故作愤怒的警告道。
如今青矢的计划还未可知,不能让他知道自己带走的洛忆笙是假的,更不能让他知道解药已经研制出来,否则引他暴怒,他们连准备的时间都不够。
“我的宝贝徒弟我自然不会伤害她,但你们让我失去了……”想到道清,青矢顿了顿,不知道该把她放在什么位置,挚爱吗?还是故人?
最终他只是握紧拳头,恶狠狠的瞪着池北丞,“我也要让你尝尝与挚爱永生相隔的痛苦!”
闻言,封牧的脸越来越冷,血红色的眸子有些发暗。
若不是杀了青矢所有被血蛊控制的人都会死,他真想抽出黑金铁扇将这个口出狂言的畜生碎尸万段!
“呵!”说完,青矢又邪笑一声,眼神戏谑又狂傲,“池北丞,毁掉你在意的东西,太简单了,你会来求我的,哈哈哈!”
“你!”封牧正想骂人,被池北丞抬手制止。
池北丞神情淡然的起身,拍了拍身上并不存在的灰尘,“笙笙本王会救,百姓本王也会救,至于你说的那些,留着去地狱里妄想吧。”
说完便背着手离开了地牢。
池北丞一走,青矢就露出了阴邪狰狞的表情,恶狠狠的说道,“池北丞,你毁了老夫几十年的谋划,老夫定要让你这辈子痛不欲生!”
他处心积虑谋划几十年,付出了多少心血,承受了多少痛苦,明明只差最后一步,却差点毁于一旦。
而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就是池北丞!
就算最后一战未能成功,他也一定要让池北丞付出代价!
……
出了地牢,封牧跟上池北丞的脚步,沉声说道,“主子,看来他确实不知道公蛊的存在,也不知道他们带走的王妃是假的,还觉得有机会翻身呢。”
“即便如此,最后一战必定是一场血雨腥风,解药……我们也没有十足的把握,明昭和默那边如何?”
“快马加鞭的话,明日午时就能到。”
“青矢之所以迟迟不动手,应该是身体还未完全恢复,现在的身体状况不足以支撑他掌控足够的人,这正是我们做准备的机会,告诉他们,只许成功不许失败!”
“另外,时刻关注各州县的情况,一旦药材准备充足,立刻行动。”池北丞冷声吩咐道。
“是。”封牧拱手应着,又禀报道,“主子,近日西边的大朔和月氏族联军攻打我朝西境,似是受青矢的指使,想在北凉混乱之际分一杯羹。”
池北丞冷笑一声,但并不意外,“他们当真以为青矢只想要北凉?愚蠢至极。”
“他们以为跟着青矢能谈到好处,却不知道在青矢眼里,他们是帮手,同样也是猎物。”封牧鄙夷的说道。
青矢的目标是整个天下,但因为北凉是实力最强最难对付的一个,所以他假意拉拢众多外邦,等拿下北凉后,那些帮助他的外邦同样是他的囊中之物。
“边境的事池臻会处理,让他尽快把容村的药材送到各处即可。”池北丞交代完,就背着手走了,只是挺拔的背影似乎有些沉寂,但孤傲的气质未减半分。
封牧叹了一口气,如今东边的半个北凉被血蛊所困,民不聊生,西境又有外敌进犯,可谓是腹背受敌,谁能不发愁呢?
池北丞走后,他召集了手下的得力干将,按照池北丞事先制定好的计划安排下去。
一切安排妥当后已是深夜,他起身伸了一个懒腰,“啊哈!嘶!啊!”
突然,只觉得脑袋传来一阵剧烈的刺痛,他踉跄几步又坐回椅子上,抬手扶着额头,俊朗的五官都皱到了一起。
“统领!”
“您这是怎么了?”
手下们吓了一跳,连忙围上前来担忧的问道。
“嘶!”封牧觉得头像是要被人敲碎一般,疼得只能听见耳心里传来的轰鸣声。
“快传大夫!”
“对!我这就去!”
一群平日里冷酷无情、杀人如麻的杀手围着封牧,脸上满是担忧和惊慌,毕竟对于罗刹来说,封牧就是他们的第二个主子。
“不用!”封牧抬手制止,缓了片刻后,摆了摆手,“都下去准备吧,我没事。”
“您都疼成这样了,怎么可能没事!”
“是啊,统领,让大夫过来看看吧,实在不行属下们就去请夫人!”
“下去!”封牧的声音越发的冷冽,血红色的瞳孔也越来越暗。
手下们被他吼的一愣,相互看了几眼后,无奈的退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