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到门外的云诡闻言,脸色一沉,“洛小姐,我家主子是真心疼爱你,从未想过要伤害你,这次命人把你带到这儿,就是想保护你的安全,你竟这般出言侮辱他。”
夜十九干脆起身打开房门,义愤填膺的吼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抓我来的目的,不就是想利用我来牵制池北丞吗?我告诉你们,就算是死,我也不会成为池北丞的累赘!”
闻言,云诡邪笑一声,“原本主子是真的想保护你,不想你染上蛊毒,还特意叮嘱我,不能拿你的安危去威胁池北丞,可如今他身陷险境,我觉得你说的对,有了你,不怕池北丞不放人。”
“什么意思?那老头被抓了?”夜十九眯了眯眼睛,审视的看着云诡,随后唇角一勾,笑得眉眼弯弯,乍一看,确实和洛忆笙很像。
“我就说你们不是池北丞的对手,那老头谋划几十年,还不是栽在了他手里,呵呵,邪不胜正,你们现在放我走,说不定还能死的痛快些。”
云诡轻蔑一笑,“你以为抓了主子就赢了?可笑至极!主子是圣人,怎么可能失败,如今半个北凉的人都被血蛊所控制,没有你,池北丞能救他们吗?哈哈哈!”
“你!这才是你们抓我的真正目的吧!”夜十九故作愤恨的瞪着云诡,其实心里早就乐开了花,「我家主子才是圣人,早就识破了你们的奸计!」
“没错!我不妨告诉你,那日池北丞的围攻计划确实天衣无缝,我家主子知道自己走不了,便将计就计,以身为饵,给我创造了金蝉脱壳的机会,反正只要血蛊在他体内一天,就没有人敢动他。”
夜十九秀眉一皱,沉声道,“就算不能杀,也可以用迷药让他一直昏迷,只要不能操控百姓,和死了也没什么区别!至于解药,天下又不是只有我一个大夫,神医多了去了,你们能抓我,还能抓尽天下人吗?”
“哈哈哈!”云诡突然得意的大笑起来,“你说得对,但池北丞同样没时间去找那些所谓的神医了,我家主子这些年一直用神药浸泡身体,不仅延长寿命,身体也早已百毒不侵,只要稍加适应,市面上的迷药对他根本就没用!”
闻言,夜十九眼里闪过一丝慌乱,「那岂不是被抓了也照样能控制百姓?这可不是好事,得尽快想办法把消息传给主子!」
“主子早就料到池北丞会把他关在落魂城里,到时我们只需要里应外合……哈哈哈!”云诡仰头大笑几声。
夜十九故作慌乱的后退了两步,一手撑在桌子上憎恨的看着云诡,“你同我说这些,就不怕我传信给池北丞吗?”
云诡轻蔑的耸耸肩,“你大可以试试。”
说完看了一旁的两个侍女一眼,背着手走了。
夜十九也看向两个侍女,这一路上她已经摸清楚了,这两人的武功虽在她之下,但两人合力,她打不过。
更何况这周围全是高手,天上又都是黑鹰,想要用以往的方式传消息几乎不可能。
“呵!”她冷笑一声,难怪敢同她说这么多。
但她假扮夫人的目的可不只是刺探消息,更主要的是摸清楚现在的位置,云诡是青矢最后的筹码,只要把云诡藏身处的位置告知主子,主子就会派人来剿灭青矢最后的后路。
可来时她全程被蒙着眼睛,只隐约听到鸟叫和风吹竹叶的声音,这几日又一直被关在屋里,只知道这处院子在深山老林里,可具体是哪里无法判断。
问是不可能问得出来的,要怎样才能知道呢?
“我饿了,想吃鱼片瘦肉粥。”她朝两个侍女吩咐道。
侍女们一愣,没想到她方才还闹着不吃不喝,现在突然又开始点起菜来,但想到云诡的话,还是恭敬的应道,“您稍等,我们这就去吩咐厨子做。”
“还有,你们厨子做的菜我吃腻了,明日午膳我想吃灯笼红虾和油豆角。”夜十九坐在凳子上开始点菜。
闻言,侍女们有些为难,“洛小姐,咱们这里离……怕是没有您要的什么虾和油豆角。”
“没有就去买啊!本王妃在摄政王府娇生惯养惯了,饭菜不合口味宁愿不吃。”夜十九邪笑着看着两个侍女,“你们想清楚,亏待了我,怎么和你们主子交代!”
“你!”
其中一个侍女想发火,却被另一个制止,然后恭敬的说道,“洛小姐息怒,粥一会儿就送到,您点的菜我们这就去想办法。”
两人出了房间,叮嘱门口的守卫把人看好,就去厨房找厨子想办法。
“她分明就是在找茬,一个阶下囚,不饿死就行了,你理她做什么?”
“你刚来不了解,现在是阶下囚,可等主子回来,她可就是主子最疼爱的徒弟,主子一生无儿无女,可是把这个徒弟当做亲生女儿看待的,这一路上大人们叮嘱过我们多少次不可怠慢,你傻不傻!”
“可这里荒山野岭的,又不能进城,哪里去找她点的菜?”
“我们对这里不熟,但厨子是本地人,说不定他能到想办法。”
“哼,还让她过上好日子了!”
房里的夜十九竖起耳朵勉强听了半截两人的对话,松了一口气,「没有起疑,很好,接下来就看他们能不能找得到我要的菜了。」
她要的灯笼红虾和油豆角都是北凉偏北的地方特有的菜品,其他地方产不出来。
以此便可以大致判断出自己所在的方位。
……
明月当空,清风怡人,整个南阳皇宫安静祥和。
祁瑾容坐在桌前,认真的翻看洛骁给她的医书,明日就要正式跟着太医学习,她想自己多学点东西,不要让教她的太医失望。
“主子,夜深了,您还是休息吧,这书上的东西又不会跑,可您若是累着了,皇上会心疼的。”乐竹劝道。
听说皇上这位心上人之所以失踪多年就是因为得了不治之症才选择逃避,如今虽已痊愈,但满头白发不说,瞧着人也清瘦柔弱得很,若是累出个好歹,她可就小命不保了。
“你这丫头,说这些做什么。”祁瑾容红了耳尖,故作生气的瞪了乐竹一眼,可眼里却满是羞涩。
乐竹也知道她性子温柔善良,不是真的生她的气,便笑道,“主子您就别不好意思了,别人不知道,奴婢可知道呢,调到您身边那日皇上就亲自交代过,您是未来的皇后,您的安危比皇上的命还重要。”
“他是这么跟你说的?”祁瑾容心口一动,心里既甜蜜又感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