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呕!不行啊,这箭太多了,我都不知道是要杀怪物还是要挡箭了,王爷,您快想想办法,把这破机关停了啊!”明昭嫌弃的瞄了一眼自己雪白色的衣摆上的黏液,差点吐了。
对岸的默看了明昭一眼,剑眉微蹙,明昭最喜欢穿白色的衣服,也最爱干净,这次是真的被恶心到了,便沉声道,“王爷,属下拖住它们,您去解决机关。”
“嗯。”池北丞一个迅速的转身躲开怪物的攻击,默顺势接招,替池北丞阻挡了周围的怪物。
池北丞一边挥剑挡开箭羽,一边扫视着周围的几个岔洞,耳朵微动,似乎是想通过箭羽射出的方向和声音辨别机关的触发点,两三息后他眸光一闪,随后闪身进了身后最狭窄的一个岔洞。
“恶心东西,滚开!”明昭一脚踢开面前的怪物,怪物晃动的身躯刚好替他挡了几支箭羽。
“小心身后!”
下一秒,三人异口同声的喊道,默用剑挡着怪物的利爪,扭头惊慌的看着对面的两个人。
明昭顾不得太多,如闪电般疾驰而过,闪身来到封牧身后,长剑直直的插入想要偷袭封牧的怪物的身体,他又顺着力道用身体把怪物推出去好几丈远,最后怪物重伤摔进了水里。
与此同时,封牧也一跃而起,飞身挡在明昭身后,用宽大的衣袖截住了原本刺向明昭的长箭。
千钧一发之际,他们不顾自身危险,救了对方。
随后,机关似乎被关了,不再有箭羽射出,默解决掉最后一个怪物,朝他们看了一眼,见他们都没有受伤,终于松了一口气,看了明昭一眼,就转身进了池北丞去的窄洞里。
“你……没事吧?”封牧转身,见明昭身上粘满了深绿色的黏液,一言难尽的咂咂嘴。
明昭低头看了一眼自己被毁掉的衣服,忍着恶心,抬手一掌拍在封牧的肩上,不悦道,“那么大个东西在后面你听不见吗?要不是我,你就被它撕了!”
“嘶!”封牧皱眉,只觉得手臂一阵刺痛,抬手一看才发现手臂被长箭划了一道口子,应该是方才替明昭挡箭时划伤的。
“你受伤了?!”见状,明昭连忙上前拽着他的手臂检查,看到伤口和血迹时,瞳孔微缩,怒道,“封牧!你他娘的是傻子吧!你替我挡什么箭啊!”
封牧用另一只手沾了些血迹放在鼻间闻了闻,随后笑道,“又没毒,急什么?你不也替我挡了水猴子吗?”
“我又没受伤,这水里都是血蛊,万一你……我……”后果明昭甚至不敢想。
“行了,都是自家兄弟,别废话了,走,赶紧去找主子和默。”说完,封牧脚尖一点飞到对岸,侧身进了窄洞。
明昭暗骂一声,跟了上去。
虽然他们兄弟之间从不计较什么恩情,可若是封牧有什么闪失,他会内疚一辈子的。
……
啪!
池臻把手里的折子用力的拍在桌案上,暗骂道,「畜生!只会利用手无寸铁的百姓,懦夫!」
他骂的是青矢,但血蛊的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所以对外宣称的是瘟疫。
各个州城都已经按照池北丞的部署做好了防御,城外又有驻军,即使百姓被控制去攻城也几乎不可能攻的进去。
可毕竟城内人少,城外人多,大部分百姓还是处在危险当中,如果处理不当,就算赢了青矢,整个北凉也会有半数的人死亡,这将是任何人都不能承受的代价。
底下的群臣一颤,知道他是在为瘟疫越来越严重的事烦心,低着头不敢说话。
“皇上。”刑部尚书走到殿中,恭敬道,“如今瘟疫越来越不受控制,凭摄政王一己之力恐怕……微臣斗胆请命,愿前往临州,助王爷一臂之力。”
“臣也愿前往。”
“臣等愿助摄政王一臂之力。”所有朝臣齐声道。
池臻叹了一口气,这帮人平日里争锋相对、贪生怕死,其中有些甚至对他哥深恶痛绝,倒是难得齐心一致,愿意不顾危险提出这样的请求。
这些人平时各自谋利,但国难当头,他们还是知道是非轻重的。
“众爱卿的忠心朕知道,但前线凶险,各位还是安心在京城各司其职,做好自己该做的事,不要……咳咳……给摄政王添麻烦就行了。”池臻抬手掩鼻轻咳道。
众臣抽了抽嘴角,面面相觑,给摄政王添麻烦?他们就那么一无是处吗?
其实若是别的事,他们倒是真的能帮上忙,但血蛊这件事,恐怕真的只有池北丞能解决。
池臻交代了一些事情才宣布下朝,最后又把祁崇、祁瑾云、龙越喊到御书房商谈了两个时辰,才背着手回了永和宫。
“娘娘,咱们还是传御医来瞧瞧吧,您这都好几日了,若是您有什么闪失,皇上该多担心啊。”
“是啊,您最近食欲不振,食量大不如前,再这样下去可不行啊。”宫女们劝道。
“奴婢这就去请御医过来。”说着,一个宫女就要去请御医。
“站住,本宫没事,只是没什么食欲罢了,过几日就会好的,御医一来他肯定马上就知道了,现在是非常时期,他很忙,我们不能再让他烦心了。”阿依慕顺了顺胸口,恶心的感觉缓解了一些。
她最近不知怎的,以往能吃一只烧鸡外加两碗饭的她现在喝一小碗粥都觉得腻,而且原本可以单挑五个禁军的身体也变得酸软无力,别说舞刀弄枪,就是逛一逛御花园都觉得累。
但她在外闯荡惯了,觉得不过就是风热而已,况且最近池臻为了血蛊的事情担忧得睡不着,她不想再让池臻分神来担心她。
“慕慕!”刚到门边的池臻正好听到,俊眉紧蹙,快步来到阿依慕面前蹲下,见阿依慕的脸色确实不太好,瞬间面色一沉,“传御医!”
“又忘了你哥说过的话了?你是皇帝,要注意威仪,起来!”阿依慕故作严肃的说道。
池臻却没有起身的意思,伸手握住阿依慕的双手,清透的眸子满是愧疚,“慕慕,你生病了为何要瞒着朕?都怪朕,最近太忙了,都没有好好照顾你。”
阿依慕翻了一个白眼,“哎,就怕看到你这个样子,起来!”
“哦。”池臻乖乖起身坐在阿依慕身边,对阿依慕的训斥已经习以为常。
“只是风热罢了,我这不是好好的吗?大惊小怪的做什么?”阿依慕瞪了握着她的手的男人一眼,心里却也是有些心疼的,池臻最近都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