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会儿出去有点儿危险吧？”楚逍斟酌着说，“毕竟外面有……那个东西，我也不确定还有多少个在走廊上。要不，你去把空调再调高一点儿，我找一找有没有热水袋。”
他就要走，程小漫一把拽住了他的胳膊，力气之大，差点儿给他拽了个踉跄。
“走廊上没有飞蛾人了吧？”程小漫说罢，又找补道，“呃……我是说，这么长时间，走廊都这么安静，应该没有了吧……”
她走到床的另一边，拉开被子，林盼秋的上衣竟是凝结了一层薄薄的冰霜。
“继续放任不管的话……我好怕林老师她……”程小漫泫然欲泣。
“那你在这里等等，我出去。”楚逍平静地点了点头，心里却已经谋划好了一切。
客厅里，他从随身携带的背包里拿出了外套和暖手宝，又将口袋里的某个小东西塞进了自己的袖口。
“你……找到暖贴了？”程小漫狐疑地看着他。
“没有，既然是要帮她升温，也不一定要出去吧？”楚逍将外套套在了林盼秋的身上，触手所及的皮肤冷得甚至能将人冻上。
他又打开暖手宝，放在了林盼秋的腋下。
尽管卧室的空调已经达到了三十度，热得让人喘不上气，但她的脸色似乎毫无变化，像是一具已经凝固的雕像。
“这些根本就没有用！”程小漫大喊了一声。
她冲过来，扯着楚逍的衣袖，气势汹汹地质问道：“我知道你讨厌林老师！虽然林老师做了错事，但毕竟是一条人命！她有罪，也罪不至死吧？”
楚逍眸光闪动，抿了抿嘴唇，像是被她说动了。
下一秒，黑洞洞的枪口直接对准了程小漫的眉心。
“你不是程小漫，你到底是谁？！”
她扯了一下嘴角，不自然的弧度看上去有点诡异，只一瞬，她的表情又变得楚楚可怜了起来。
“你、你在说什么啊……我听不懂……”
水滴啪嗒啪嗒地打在地板上，像是下起了局部的骤雨。
程小漫的眼角眉梢可没有一分一毫的害怕，而且带着奇诡的、被拆穿的兴奋感。
“飞蛾人入侵的时候，程小漫还在睡觉，她根本不知道飞蛾人的存在！其次，你是从哪里得知我讨厌林盼秋的？我似乎没有展现任何对她的仇恨吧？”楚逍毫不留情地揭穿，“还有……”
他的另一只手指着地板，之前的水渍居然都消失了？！
奇怪，又是幻觉吗……
不，如果是“程小漫”刻意营造的幻觉，又怎么会引导他拆穿了她的谎言。
楚逍没有细想，只是利落地上了膛。
“咔嗒”一声，如果是真的程小漫，这会儿怕是要被吓哭了。
一个陌生的声音从程小漫的身体里传来，“你以为你很聪明吗……？就算你看穿了一切，又能怎么样呢？你以为，人类的手段，能对抗伟大的‘母神’大人吗？”
“呵呵呵……真是天真！就算有至阳之龙体，你也根本无法阻止大人的计划！”
“你们皆是蝼蚁，而‘母神’大人会为我们带来一个全新的……美丽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