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贼休走!”
魏延此刻已然不管不顾,直接在听清方位后,将手中所执双刃,猛烈朝其掷出。
那般速度之快、力道之刚猛,显已然用遍了魏延此刻身躯之上所有力气。
他定然是不可能令来人,就这般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将承诺看守之物劫走的!
“嗖——”
双刃自旋着搅动周遭气流,笔直冲张琪瑛后背飞袭掠来,撩拨白雾滚滚缠绕裹胁其上,令得无人可看清其远近速度,只可凭声而行。
然此刻张琪瑛怀中抱着那有其身子差不多大小的檀木宝箱,娇躯已是无法快速于半空挪移扭转,倘或是就这般翻腾落下,只怕脚尖乍将点地,身子便会被刃尖贯穿。
张琪瑛柳眉紧蹙,俏脸神色一派凝重。
当此之际,她也只得屏气凝神,调用体内真气流溢,尝试令那刃身转向,自腰间擦过了。
就在这双刃即将飞掠而至,击中落地的张琪瑛时,不远处一击极其刚猛霸道的真气鼓荡袭来,那等力道,直接是将这片白雾都直接驱散了不少,于其内,形成一片真空地带。
这道罡气仿若一阵掌力掠至,速度更甚那双刃,两者于场中迎面击上,对轰之间,巨响震彻天际!
一刹那的嗡鸣声,直震荡得临近之人耳膜生疼。
尤其是外围的不少普通士卒,都是有些哀嚎出声来,表情分外痛苦,一时仿若失聪。
那双刃被这股无形罡气弹射开去,随即直直插入地面,刃身之上,肉眼可见的波纹在不断流溢,其中力道显是并未化尽,不住颤抖之间,将地板都是划拉得裂缝四散。
当此之际,众人具皆震撼不已。
而张琪瑛此刻来不及多想其他,娇躯乍将落地,便即以脚尖轻点地面,随即施展身法,如梁燕般再度掠上虚空,翻越城墙而去。
吕布略作感知下,对此女实是好奇不已,也跟着疾速掠远追去。
待约摸半炷香的时间过去,这场间白烟,终是被周遭拂掠的风渐渐刮开散去。
当众人第一时间围拢上来,将目光投射开去之际,场间已是没了魏延身影。
荀彧眼眸一凝,瞧向场间中央处,在几名踉跄起身的卫士手上,都已无那宝箱的踪迹。
他眉头皱叠而起,神态在这一刻青红交替。
显然饶是以荀彧的聪慧绝伦,此刻都不曾料想到,竟会多处这几方势力,前来争夺此物,而且对方显然手段频出,让自己猝不及防。
“给我拿下这帮家伙,押入府邸地牢,严加看管拷打!”
荀彧身旁,陈登见状已是率先吩咐开口。
当此之际,那秦烈已然身上负伤不轻,加之体力于方才损耗颇大,这时面对数十名不断涌上来的甲胄武士,也只得徒劳反抗,挣扎就擒。
而旁边的仅剩那五六名下属,还欲挣扎离去,显然不愿就这般束手就擒。
他们手中仍旧持有短刀,正与围拢上来的十余名曹营精锐甲士,负隅顽抗在一处。
高台之上的朱灵见状,当即飞奔跃下台去,操起一旁的一砍大刀,嗖嗖嗖很快便及削掉了几名男子的手掌,顿时便疼得他们哀嚎大叫。
接着那五名随秦烈而下的下属,也即纷纷被生擒活捉。
秦烈眼见挣扎无果,却是被两旁数名甲胄兵卫押解着,来到了荀彧的面前,强制他跪下。
“呸,想要审问你大爷我?做梦,给我一个痛快罢!”
秦烈龇牙咧嘴着,忍不住冲眼前荀彧怒骂出声道。
荀彧也是不急,目光在秦烈的身上,来回上下打量了一番,接着笑问开口道:“这位壮士一身勇武,正当英武报效、建功立业之年岁,怎可就想到死了呢?”
“兴许你我并非仇敌,还可结作同盟呢。”
荀彧接着缓缓开口,为他释惑道:“如今那宝箱已是被旁人掠去,你我一番功夫下来皆是落空,壮士若不想徒劳给外人做了嫁衣,还是如实道出个中详情罢。”
“吾主曹公可绝非凶恶之辈,他乃当世雄主,此番入蜀,可谓处处下城安民、缓言进军,直道要以和为贵,不动刀兵劝降刘璋。若是有你等壮士愿意合盟配合,自可上下一心。”
荀彧言语显得颇为和煦,听在秦烈耳畔,也仿若如沐春风一般,令他无法出言回怼。
但秦烈深知自己的任务为何,公孙汜派遣他此番而来,倘或使命不成,那是断无脸再回去复命的,只怕公孙汜也会从此疏远于他,不再能获重用。
如今雄风寨已破,诸山头处的七位当家,也是死的死、散的散,大家离心背德,自无可重聚那天,也不需要再去论什么昔年结拜之情谊了。
“好,要我说出那宝箱之内存放何物,也不是不行。我只一个条件。”
秦烈微微咬牙之后,旋即将脑袋耷拉低垂,愤恨说道。
“壮士尽可直言,无需有何忌讳。”
荀彧见状,仍是淡然笑答道。
“好生安葬场中我那几位,被你下属杀死的弟兄。同时,放我这几位被你们擒住的弟兄出城离去。”
秦烈言语坚定,显然未有半分犹疑,或是可供商量的态度道。
“什么?放他们走?你还当真是敢提啊。”
在一旁的邓芝闻声见状,上前来便是冲着下方跪坐姿态的秦烈,一顿嘲笑数落,同时质疑道。
“诶,将军不必疑惑,为体现我等合作诚意,且随了这位壮士的叨请便是。”
荀彧脸庞堆笑着,捋了捋胡须冲邓芝宽慰道。
“先生,您怎么……”
邓芝显然是表现得有几分困惑不解。
若是任凭这几人活着出城离去的话,只怕他们便会向遣来的背后之人,通风报信。
如此一番布局下来,只怕还会打草惊蛇,令对方有所防备,难以再诱。
“无妨。”
荀彧只简短回复了一句,便即冲归来的朱灵,挥手示意。
朱灵见状也不犹豫,此刻便即传令开去,着人松开押解的那几名,随秦烈同来的弟兄武士,只是他们此刻皆是断了一只手掌,其上血流如注,整个人气息都是颇为萎靡。
“朱将军下手也忒狠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