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还能想起来,你是怎么到的我们这里吗?”
那个假司机说要卖掉他们,但他现在浑身是伤的出现在这,没被那人卖掉,可他当时的样子,倒是不像被人丢在那的,而是像他自己逃命滚下山沟的。
野良听了她的话,缓了好一会,才开口:
“我当时醒来的时候,纳莎没有醒,但我不知道为什么,后面又接着昏迷了,等我再次醒来的时候,是在一个山林里的简陋木房里。
房子的外面,我透过门板缝隙看到有人在守。
可当时我的旁边,没有纳莎。
我不知道他们把纳莎弄到哪里去了,当时我也不知道怎么做,但我那时没有时间悲伤,我只知道,我得逃出去。
后来,我在他们押我走出木房的时候,趁其中一人不备,抢了其中一人身上的刀,与他们粗略地扭打几下,得以拖住他们短暂的时间,然后我就跑了。
我在和他们扭打的时候,也受伤不少,头还被敲了一铁棍,要不是当时我躲得快,被侧着打了,不然的话,估计我当时就交代在那了。
后来我没命了的一直跑,我也不知道跑了多久,不知道最后我是踩空还是被什么拌倒,我就两眼一黑昏迷了。
再醒来,我就到了医院。”
这次野良里电话里的内容很详细,至少刘水觉得,比中午与他说的要多得多。
“好,野良,那你先好好休息。你放心,一切交给我们这边的警察。”
野良:“好”。
嘟——
他们挂掉了电话。
很快,陈扬就回到了花彼岸的病房。
“扬子,你马上联系首都那边的那两位同事,让他们赶紧查一下这两天有没有出租车司机出事或者是司机报警车被抢的。”
花彼岸在旁边听着有些不得劲,不是,他们分布任务,都不背着点她的吗?
她可不是警察,让她听到他们警察的工作内容会不会不太好。
陈扬离开后,刘水便把目光转向花彼岸:
“你立马联系他的家人,问一下他家的仇人有哪个?”
有哪个?应该是有哪些个才对!桑沧一个曾经混黑道的人,那仇家可是一抓一大把。
只是野良和纳莎真是倒霉悲催得紧,那些人报复不了桑沧那个老家伙,专门挑他家这些脆皮的娃霍霍。
纳莎,可别出什么事才好,菩萨保佑。
花彼岸应下刘水的话后,他就走了。
想了想,她还是给桑沧打去电话:“桑沧先生,最好你那边也动用人手去找纳莎,你应该比警察了解那些人的产业在什么地方。”
“我知道,麻烦你了花医生,这次,是我欠你的人情了。”
花彼岸笑了笑:“不用,就当是我把之前欠你的人情给还了。”
“啊……哈哈哈!!你啊你!行吧,我挂了,你后面还有什么问题的话,再联系我。”
花彼岸嗯了声,两人就挂了电话。
望着她手里的手机,花彼岸忍不住叹气,最近的电话,打得怕是比她一个月的都多,这怕不是要打停机。
刘水走后,就只剩下护工阿姨在病房陪着她,她望着阿姨在沙发上昏昏欲睡的样子,便唤了声:
“阿姨,你睡吧,我也准备睡了。后面要是有什么问题,我再叫你。”
“好的…花医生……”
护工阿姨没什么精神头的应下话后,就放心的睡下了。
本来护工阿姨称呼她为“姑娘”来着,后面听着陈扬和刘水叫她花医生多了,也跟着唤她为花医生了。
花彼岸睡着睡着,就感觉有人在她病房门口来来回回的踱步,发出轻微沉闷的脚步声。
那人似乎在犹豫他要不要走进她的病房来,于是,她被惊醒了。
她纳闷的盯着她病房的门,难道那两位特警不在?不然,怎么会允许有人在她的病房门口来回的走呢?
病房里的灯,不知道什么时候关了,她想,估计是来检查病房的护士关的。
她病房门的顶端只有一个很小的玻璃窗,以她目前躺着的视角,根本看不到外面,看到的,只有小小玻璃窗透进病房的一片片冷淡白光。
护工阿姨沉睡的呼吸声,均匀的在病房的小沙发处响起,平稳舒缓的传进她的耳朵里。
“阿姨……阿姨……”
她喊得很小声,可是阿姨依然睡得很熟,但她又不敢叫得很大声。
再试着叫了两声阿姨,也没把阿姨叫醒后,她就没再叫了。
门外的脚步声依然没停,还在轻一声,浅一声的响起踢踏声,其实那个声音不算大,但是因为在寂静的深夜里,传到她耳中的脚步声,就显得异常的清晰,一下又一下的在她脑海里扩散得很清楚。
她疑惑,她想下床。
下意识地,她就拿开被子,脚一抬,就下了地。
嗯?
花彼岸有些纳闷,她可以走了吗?这……身上的尿袋什么时候也摘了,她感觉身子很轻盈,因为被外面的声音吸引,她就没想那么多。
她轻轻地蹑脚走到房门上的玻璃小窗口朝外看去。
外面,没有任何人,除了冷冷的白色灯光和空荡荡的走廊,什么也没有,那两位特警,也没有在她的病房门守着了。
花彼岸纳闷,但她不觉得自己听错了。
在她返回病床刚坐下的时候,外面那双脚碰到地板砖的踢踏声又悠悠传来……
她又看了看病房门口的方向,准备给刘水打个电话,至少她得问问,怎么那两位守着的特警不见了?
可是在她那拿起手机,在通讯记录里点进刘水的电话号码时,电话里却响来很温柔,很礼貌,却很人机,很冷的女声
“您好,您的手机已欠费,请您先交话费……”
花彼岸嘟的一声挂了电话。
她想,既然没人,就算了,可能是楼下传来的也不一定。至于那两位特警不在,估计是他们接到命令走了吧!
于是,她又躺着睡了下去。
再醒来,好像是到了第二天,毕竟,天亮了,可令她吃惊的是,柠居然就站在她的床尾处冷冷地盯着她,他好像,很生气。
花彼岸心里蹦起一大跳,她也没做什么得罪柠的事啊!
“柠先生,你怎么知道我在这的?”她下意识心虚的开口。
柠的脸色很冷,但整体看起来又跟一个木头人似的,在听到她的话,很是气愤地说:
“你昨晚为什么不给我开门,我在门外等了那么久?”
嗯???
花彼岸莫名其妙。
“你怀孕了为什么不告诉我?”
嗯?????
这话更让花彼岸纳闷无比。
“你是想把他打了吗?”
“奇康?”花彼岸纳闷
她被吓了一跳,因为柠的那张脸,居然在说话的时候变成了奇康的样子。
“走,你跟我去t国,你必须要把孩子生下来!!”
他表情狰狞地说着,他此刻仿佛是一个恶鬼,她还没有回过神,奇康就已经拽住她的手。
“我不要!!!”
随着她的大喊一声,把躺在沙发上熟睡的阿姨直接吓醒。
她病房的门,吧嗒一下就被打开,一位特警走到她的病床前,严肃的询问:
“花医生,你怎么了?”
花彼岸的额头上还冒着冷汗,身子,也似乎粘腻了一层汗,看着特警打开那扇门处灌进来的白色灯光,她松了口气。
此时那扇门里的光,在花彼岸的眼眶里,好似太阳的晨光,让她退散掉了心里的惊恐。
“我没事,就是做噩梦了,打扰您了。”
她回过神后,就试了试腿,还是痛的,还是动不了。
所以,她也就反应过来,她刚才的那两个场景,都是在做梦而已。
“没关系,不打扰。那您好好休息。”
那特警特公式的口吻,反倒让花彼岸放松了不少。护工阿姨早在特警推门进来的时候就从沙发上起来了,这会儿正站在她的床尾呢!
“阿姨,麻烦您照顾下花医生,我们就在外面,有什么问题,就唤我们。”
那特警跟护工阿姨吩咐着。
在阿姨“好的好的”的应两声后,特警对着花彼岸点了点头,就退出了病房。
特警退出去的时候,顺便把门带上了。房间一下子又暗了下来,阿姨紧忙把灯打开,随后给花彼岸倒了一杯水递给她。
“花医生,你还好吗?先喝杯水缓缓。”
花彼岸谢谢了声接过水直接喝完。
“还要吗?”阿姨问。
她看花彼岸的眼神有些呆,仿佛还没有回过神。
“谢谢阿姨,不用了,不过我想洗把脸,你可以帮我打盆水来吗?”
花彼岸说。
“不用这么客气,阿姨这就给你打水过来。”
卫生间里,很快响起唰啦啦的流水声,阿姨在接水了。
这时花彼岸却是在想,她怎么会做这么无厘头的梦呢!是她这两天太焦虑了吗?
她已经很久没有做梦了,回忆梦中的场景,她忽然觉得头有些痛。
阿姨用盆端着水出来,就看到花彼岸在捶打自己的脑袋。
阿姨紧忙大步走到病床旁,把水盆在地下放好,担心地看着她:
“花医生,你头不舒服吗?”
“是有点,不过是因为我刚才做梦太沉的原因,缓缓就好了,麻烦你把帕子拧好水就给我吧。”
阿姨蹲下身,在盆里把帕子拧好水站起来,关心道:“我给你擦吧?”
花彼岸伸手接过帕子:“没事,我自己来就好,我就想洗把脸。”